p> 直到此时,他才寻见机会,问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普通探子,绝不敢明目张胆地带着他哥哥前往汗庭,更不会随身携带着效果这般…无用的粉末。
乌纥眼神复杂,充满了敬畏。
沈舟转了个身子,月光正好照在他的侧脸上,缓缓吐出两个字道:“沈舟。”
呼和呼吸一滞,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
沈…沈舟?
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抓住便能得封“叶护”的苍梧太孙?让两位皇子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饮其血的贼子?
沈舟微笑道:“你现在朝着营中吼一嗓子,也是大功一件。”
呼和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贪念,“若你诓骗我兄弟二人,我必亲手取你性命!”
沈舟耸了耸肩,“恭候大驾。”
说罢,他将呼和送回了军营,然后又领着阿依等人离开了现场,美滋滋道:“明天…阿那瑰怕是要面对一大群找妈妈的儿子…”
…
月落日升。
惨白无力的冬日阳光勉强穿透厚厚的窗纸,映亮了吐贺真府邸那间一片狼藉的厅堂。
空气中还弥漫着隔夜马奶酒的酸馊气味。
吐贺真半个身子摊在狼皮褥子外,口水在昂贵的丝绸枕头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被十几个壮汉轮流用棒子敲过一般。
突然,吐贺真发觉腰后似乎硬硬的。
他伸手一摸,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瞳孔慢慢缩成针尖。
这不是…偷偷藏在“陈船”府邸上的天珠吗?
乳褐色的珠体泛着幽幽的内敛光泽,九只仿佛能洞悉人心的“天眼”,正漠然地对着他!
吐贺真的大脑先是空白,随即,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意识…
“不会…吧?”
吐贺真一蹦三尺高,四肢并用,连滚带爬地跑到弟弟身边,大嘴巴子不要钱似的猛抽,“醒醒!闹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