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虎上前说明了原委,才把练幽明放了下去。
同练幽明一起插队的知青约莫二三十人,一个个也都冻得脸色发青,流着鼻涕,好不到哪去。
“行了,剩下的路你和他们一起走,记住,你们往后就是战友,要学会同甘共苦……等你放假的时候,我再来接你。”
撂下一句话,秦玉虎又马不停蹄的往山下赶去。
练幽明抹了把鼻涕,看着一张张陌生且又稚嫩的面孔,自觉地融入了队伍。
这会儿是进山的路,几辆驴车马车拉着不少生活物资走在前面,他们这些知青跟在后面,周围还有民兵护着。
好在后面的路程并不远。
大概是在晚上八九点钟,一群人总算到了林场。
众人前脚站稳,后脚天空就又飘起了雪花,起初还仅是扬扬撒撒,可转眼间便铺天盖地,来势极汹。
没有半点耽搁,所有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宿舍,女的两间,男的四间。
练幽明和另外四人被分在了一起,等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赶过去,土炕早已经烧热了。
累得似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所有人倒头就睡。
……
翌日,天色初显。
宿舍里,练幽明一睁眼就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滋尿的动静。
“诶呦我去,咱就说你撒尿不能去外头撒啊,这多味儿啊?”
有人抱怨着。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你瞅瞅外面那雪厚的都埋到腿肚子了……再说了,这屋里不就备着尿桶么。”
话一出口,立马有人掀了铺盖嗖的坐起,没好气地骂道:“你大爷的,那他娘是水桶,昨晚上那些民兵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让咱们自己打水,不然就冻上了。”
“这也不能怪我啊,外头太冷了,尿都能冻成冰溜子,别到时候没尿完就给冻住了。”
“那大解咋办?”
“啥大解?哥们儿,拉屎就拉屎,装啥文化人,要不你到时候拿根棍子,真要冻上了还能敲一敲,听个响。话说,哥几个都哪儿人啊?我弟兄俩都四九城的,我叫余文,我弟叫余武。”
“上海,吴奎。”
“天津,刘大彪。”
……
听着耳边的动静,练幽明有些无奈的合上了眼睛。
等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闲扯了一通,“还有一个呢?”
见轮到自己了,练幽明应了声,“西京,练幽明。”
眼见睡不下去了,他干脆手脚利索的起了床,把被子叠好,又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放眼望去,灰蒙蒙的天空下,已是一片冰天雪地。
积雪厚积数尺,四面八方死寂一片。
趁着天色还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