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务必送到老师府上,以表我的敬师之情。”
“还有我那些珍藏的字画……”
一旁送别的顾晚樱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抱怨道:“哥哥,这些琐事等你平安归来再做也不迟啊,何必如此絮絮叨叨,徒增伤感?”
顾亦庭闻言一怔,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言,竟句句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他顿时如坠冰窟,一股莫名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
顾母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紧紧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问道:“庭儿,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适?”
“母亲,别理他,他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罢了!”顾晚樱没好气地说道,“哥哥,三皇子和剿匪大军都在等着你呢,误了时辰,可是要治罪的!快些上路吧!”
顾亦庭只得强行压下心中那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与顾母和妹妹挥手作别。
顾御史因忧心此事,已经一病不起,如今还在缠绵病榻。
他们顾家妄图求娶姜姝宁一事,彻底触怒四皇子。
如今除了谨遵圣旨,随军西行,已然没有其他的退路可言了。
马车内,萧修湛轻掀车帘一角,目光冷冽地落在不远处那单薄身影上。
只见顾亦庭手提包裹,步履谨慎地登上另一辆马车。
萧修湛身旁的随从压低声音道:“殿下,陛下执意让顾御史的独子随行,莫不是想在殿下身边安插眼线?”
萧修湛冷笑一声,满是不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能成何气候?难道还能随本皇子深入匪巢,窥探机要不成?”
“殿下英明!”随从连忙附和道,“待时机成熟,属下自会寻个由头将他支开,免得这小子碍手碍脚,坏了殿下的大计!”
萧修湛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宛如冬日冰霜。
——
听闻西行大军启程的消息,姜姝宁当晚便兴致高昂,特意吩咐人在后院的八角亭中燃起炉火,让整个翠竹院的人一同烤羊肉,饮果酒。
亭中,婢女嬷嬷们围炉而坐,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凌芜见姜姝宁已接连饮下数杯果酒,双颊染上酡红之色,忍不住问道:“大小姐今日似乎心情极佳,莫非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当然!”姜姝宁笑靥如花,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那该死之人,终于要迎来他的末日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萧修——”
凌芜与夏蝉闻言,顿时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大小姐定是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这些话可万万不能乱说啊!”
“大姐姐,何事如此开怀?”一道清朗悦耳的少年嗓音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天泽面带微笑,缓步走入亭中。
“三少爷!”凌芜与夏蝉连忙恭敬地向他行礼。
姜姝宁醉眼迷离,语气娇软:“三弟来了?快过来,大姐姐我今日高兴,请你吃烤羊肉,喝美酒!”
凌芜生怕她酒后失言,口无遮拦,连忙对姜天泽道:“三少爷,大小姐醉得厉害,奴婢还是先扶她回房歇息吧,免得着凉。”
姜天泽从未见过姜姝宁这般醉态,只觉她双颊绯红,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