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油灯在墙角摇曳,映得人影晃动,仿佛鬼魅一般。
萧凌川靠在墙角,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粗重。
先前与中毒的士兵和百姓搏斗时耗费了太多体力,他现在疲惫不堪。
即便如此,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眸里依然闪着寒光,像是暗夜里的孤狼,时刻保持着警惕。
“四弟……咳咳……你不该来……”旁边的二皇子萧锦瑜半倚在墙上,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气。
他的脸色比萧凌川还要差上几分,嘴唇干裂,眼中布满血丝,身上披着薄毯,却依然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在地窖里待了太长时间,已经许久没见过阳光。
再加上之前殚精竭虑,彻底病倒了。
地窖里没有药,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熬着,直到昨日萧凌川带着士兵们找到了他。
萧凌川瞥了他一眼,语气冷硬:“二哥,说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我既来了,就没打算丢下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窖里蜷缩成一团的南朔百姓,又低声补充道,“还有这些百姓,我定会带他们活着出去。”
萧锦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自然信你,只是……这地窖外那些怪物,哪是我们能轻易对付的?你带来的精兵……如今也……”
萧凌川的脸色越发难看,目光转向不远处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几名精兵。
他们原本是大军中的精锐,可如今却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双眼猩红如血,喉咙里不断发出低吼,像是野兽般挣扎着要扑向周围的人。
绳索勒得他们手臂青筋暴起,可他们却毫无痛感,只顾着嘶吼和扭动。
“歹毒的南月人,这笔账我迟早要找你们算!”萧凌川咬紧牙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地窖里的百姓缩成一团,个个面如死灰,有人低声啜泣,有人嘴里念叨着求神拜佛的话,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则满脸不忿,眼神时不时瞥向那几个变异的精兵,手中紧握着木棍和铁器,显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四皇子殿下,咱可不能再等了!”一个满脸胡茬的大汉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躁和愤怒,“您瞧瞧这些怪物,随时可能挣脱绳子!到时候咱们谁也跑不了!我家老婆孩子还在地窖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咬伤咬死!”
“是啊,殿下!咱知道您是好心,可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留着他们就是个祸害!”另一个瘦高的男人也附和着,语气里满是恐惧。
萧凌川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我说过,不会放弃任何一条性命。解药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再忍忍!”
“忍?忍到啥时候?殿下,您是没被咬过,不知道会变成多恐怖的模样!”那胡茬大汉红着眼,声音越发激动,“我兄弟前天被咬了一口,当天晚上就成了这副鬼样子!您让我们等,可我们等得起吗?等下去,怕是全得陪葬!”
萧凌川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扫过那胡茬大汉,语气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寒冰:“够了!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亲自送你去见阎王!”
他那股与生俱来的威压却让在场所有人都闭了嘴。
那大汉缩了缩脖子,嘴里嘟囔了几句,最终还是不敢再出声。
他转头看向地窖里瑟瑟发抖的百姓,声音放缓了些许,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