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还真想不出几件。
况且,这金钗背后藏着什么心思,她还不得而知,实在难以应对。
苏婉见她收下,笑得越发得意,拉着她又东拉西扯说了一通无关紧要的闲话,这才“依依不舍”地送她离开。
临走前,她还特意叮嘱:“姜姑娘,那金钗可要好好保管呀,这是我特意挑的,旁人我可舍不得给呢!”
姜姝宁只淡淡应了一声。
待她上了马车,离开苏府时,才蓦然察觉,今日苏府那热闹的花园中,除了她,竟再未见一位世家贵女的身影。
看来,她是这场所谓的赏花宴的唯一观众。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心下暗忖:不过是一头小鹿罢了,至于搭起如此大的戏台,费尽心思地唱这场戏吗?
车厢内,凌芜看着自家小姐,小声道:“大小姐,这位苏姑娘出手未免也太阔绰了,不过是初次见面,竟就送上这般贵重的礼物。”
言下之意是提醒姜姝宁小心提防苏婉,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姝宁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发髻上那根被强行插上的金钗,一种说不出的不安萦绕在心头。
“凌芜,把小白放出来吧。”
方才入府,为避免腕间的小蛇惊扰旁人,她特意将它留在了马车上。
“是,大小姐!”凌芜应声,打开了马车一角放着的首饰盒。
盒盖一打开,一道雪白的影子便如闪电般蹿了出来。
姜姝宁习惯性地伸出手腕,预备让它缠上来。
然而这一次,小白却对的手腕视而不见,竟径直顺着她的臂膀向上攀爬,目标明确地冲向了她的发间!
“大小姐!”凌芜惊呼,“小白它缠在苏姑娘送的那根金钗上了!”
姜姝宁心头猛地一沉。
“快!帮我把金钗取下来!”
凌芜不敢怠慢,手脚麻利地将金钗连同缠在上面的小白一并取下。
只见那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正用身体将金钗的钗身紧紧缠绕,蛇头正对着钗柄的位置,不住地吞吐着猩红的信子,显得异常兴奋。
姜姝宁接过金钗,仔细端详,很快便发现了端倪——这海棠花金钗的钗柄与钗身连接处,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
她捏住两端,稍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钗柄竟被她轻松地旋了下来!
随着钗柄分离,一些雪白的粉末从被掏空的钗身中簌簌洒落。
小白一见到那些粉末,更是激动不已,立刻凑上前去,伸出信子贪婪地舔舐着。
姜姝宁忽然想起了姜天泽曾提过,小白自幼便是他用特殊毒物喂养长大的。
难道这粉末……
她从宽大的袖口里取出孙神医赠她的那套银针,取出一根,小心地探向那堆粉末。
银针触及粉末的瞬间,尖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片乌黑!
“这金钗里竟然藏着剧毒!”凌芜吓得脸色煞白,倒吸一口凉气,“苏姑娘的心思何其歹毒!她这是想毒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