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什么?!”皇帝心头一震,脸色骤变,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母后,您……您此话何意?”
太后目光如刀,缓缓开口:“皇帝,若哀家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四十有八了吧?若哀家的荣儿还活着,也该有四十岁了。”
皇帝瞳孔猛缩,声音不由颤抖:“母后怎么忽然提起皇弟?当年皇弟才出生没几日便夭折,儿臣身为兄长,亦是悲痛万分……”
“悲痛?”太后冷笑,眼中恨意如潮,“皇帝,你可真会装!哀家的荣儿,不正是被你用枕头活活闷死的吗?”
皇帝心神剧震,下意识想翻身而起,却瘫软无力,动弹不得。
他强自镇定,急声道:“母后何出此言?您虽非儿臣生母,却将儿臣养育成人,恩重如山!儿臣怎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哪个嚼舌根的宫人有意挑拨!母后快告诉儿臣到底是谁在背后离间我们母子关系,儿臣定将其千刀万剐!”
太后缓缓俯身,手轻抚他的发髻,动作温柔如儿时哄他入睡,目光却冷如寒冰:“皇帝,无人挑拨。这些话,都是你小时候梦呓,自己亲口吐露的!”
她声音渐厉,字字泣血,“哀家悔不当初!若非当年怜你母妃早逝,将你养在膝下,荣儿怎会死在你的手中?你杀他,不过是怕他夺走你的太子之位!皇帝,你心肠歹毒,根本不配君临大邺!哀家忍辱负重数十载,为的便是今日!”
她话音未落,猛地抓起一旁的锦枕,狠狠压向皇帝面门,“今日,便让你尝尝吾儿当年所受的苦!”
窒息之感如潮水般袭来,皇帝惊恐挣扎,双手胡乱挥舞,喉间发出嘶哑的呜咽。
求生的本能令他爆发出最后一线气力,拼尽全力推开枕头,整个人滚落床下,摔得狼狈不堪。
他喘息着,欲爬向殿门,奈何四肢酸软,早已力竭,只能嘶声喊道:“来人!护驾!快护驾!有人要弑君!”
忽见眼前一双鎏金锦靴,皇帝惊魂未定地抬头,便对上萧凌川那张俊美却阴鸷的面容。
他如抓住救命稻草,嘶声喊道:“川儿,你来得正好!你皇祖母疯了,竟要弑朕……快,快护驾!”
萧凌川唇角缓缓勾起,笑意森冷如刀:“父皇莫急,儿臣前来,是来助皇祖母一臂之力的。”
“你——!”皇帝目眦欲裂,心头如遭雷击,瞪着萧凌川,又扫向太后,声音颤抖如筛糠:“你们……你们竟是一伙的!你这逆子,想弑君谋反吗?!”
萧凌川冷嗤一声,眼中恨意如烈焰翻涌:“谋反?父皇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眼中只有皇位吗?我今日杀你,并非为皇位,而是为我那惨死的母亲讨回公道!”
皇帝脸色煞白,强撑辩解:“你胡言乱语!你母亲不过南月一介卑贱侍女,为攀附权势勾引朕,才诞下你!她没有名分,才遭冷宫宫人欺凌致死,你怎能为此记恨朕?”
萧凌川仰天长笑,笑声中尽是悲怆与讥讽:“父皇果真擅长黑白颠倒!你明知我母亲是南月公主,却嫌弃她天生聋哑,故意不给她名分,将她弃于冷宫,肆意凌辱!她接连小产,身体虚弱不堪,生下我不久之后便香消玉殞,皆是你这禽兽所致!我一想到身上有你一半血脉,便觉耻辱难当!”
皇帝瞳孔猛缩,汗如雨下,语无伦次:“不……不可能!你怎会……”
花芷若死时,他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孩,而那些知道他残虐手段的宫人,全部都被他处理了。
况且,他只在关押花芷若的冷宫里施暴,在其他嫔妃面前,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