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只剩下那扇冰冷的门。
一想到姜姝宁被困在这里,他立马不顾一切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砸开!一切后果,本王一力承担!”
就在亲卫们迟疑的瞬间,一声厉喝如惊雷般炸响:
“住手!”
锦衣卫指挥使带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地赶到,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脸色大变,连忙高声劝阻:“宁王殿下,冷静!无凭无据,擅闯并毁坏亲王府邸,此乃大罪!”
然而,这句劝阻来得太晚了。
或者说,对一个已经被嫉妒与怒火烧昏了头的男人来说,任何理智之言都如同火上浇油。
萧怀瑾猛地夺过身旁亲卫手中的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向那把刺眼的黄铜大锁!
“哐啷”一声巨响,锁应声而裂。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扇门被他一脚踹开。
门内,死寂无声。
映入萧怀瑾眼帘的,是满目的……红。
大红的喜字剪纸,龙凤喜烛,桌案上精致的合卺酒,以及……一套叠放整齐,只待新人穿上的凤冠霞帔。
这铺天盖地的红,像一盆滚油,浇在萧怀瑾本就沸腾的心上,瞬间炸裂开来。
他踉跄一步,赤红的双目扫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唯独,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
锦衣卫指挥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对着面沉如水的萧凌川拱手,语气焦急:“景王殿下息怒!陛下得知宁王殿下此番冲动行事,已派臣前来阻止。还请景王殿下看在手足情分上,莫要计较……”
“手足情分?”
萧凌川冷笑一声,那笑意里结着冰碴子。
“他带人闯我的王府,砸我的门,这叫手足情分?指挥使,你告诉本王,今日他敢砸本王的门,明日,是不是就敢提剑闯入本王的寝室了?此事,必须按‘大不敬’之罪,上奏宗人府,严惩不贷!”
“你!”萧怀瑾被那满屋的红刺激得几近癫狂,他指着萧凌川,嘶声力竭地吼道,“你分明是做贼心虚!若不是你藏了人,准备这满屋的婚仪何用?!”
“本王爱慕姝宁,想明媒正娶,为她备下聘礼婚仪,何错之有?”萧凌川不退反进,理直气壮地走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萧怀瑾的尊严上,“倒是五弟你,无凭无据,擅闯王府,毁我私产。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他不再看萧怀瑾,而是转向早已冷汗涔涔的锦衣卫指挥使,语调森然,下了最后的通牒:
“指挥使,你是要将人带走,还是要本王……亲自‘送’他去宗人府?”
锦衣卫指挥使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官服的内衬,他快步走到萧怀瑾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殿下!宫里的荣太妃与荣华公主,她们的安稳,全系于您一念之间!还请殿下到此为止,莫要让陛下左右为难!”
这番话,终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怀瑾浑身一僵,陡然想起那个被扣以“谋杀手足”罪名的瑞王萧修湛,眼中的赤红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屈辱与冰冷。
他死死地盯着那满屋刺目的红,最后一言不发,猛地转身,带着满腔的不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