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往后在这深不见底的王府内,哪里还有她的立锥之地?
管家不再理会她,转身去了隔壁王碧珊的房间。
王碧珊已经自己揭了盖头,眼眶泛红,见管家进来,她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悄悄塞过去,声音带着哀求:“管家,劳烦您在王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明日……明日若王爷有空,可否请他来我这儿坐坐?”
赵若晚那边也是一般无二,许诺了更多的好处,只求能见上王爷一面。
管家不接她们的东西,微微躬身,话说得滴水不漏:“二位侧妃娘娘的心意,老奴心领了。只是王爷的行踪,不是老奴可以左右的。天色已晚,还请娘娘早些安歇。”
婉拒之后,他去了最后一间房。
崔芝兰的房间里,她不知何时也已取下了盖头,正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她脸上看不出喜怒,见到管家,也只是淡淡抬了抬眼。
听完管家的话,她既没有霍娴月的愤怒,也没有王碧珊等人的钻营,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劳烦管家。”
说完,便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品了起来,显然对新婚夫君的冷落并不在意。
管家躬身退下,穿过寂静的庭院,径直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烛火通明。
萧凌川早已换下那身碍眼的红袍,着一身玄色常服,正临窗而坐,手中端着一盏清茶,袅袅的白雾模糊了他冷峻的眉眼。
“王爷。”管家恭敬地将方才藏锦阁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报了一遍。
萧凌川听着,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神色浅淡。
“霍娴月骄纵易怒,王碧珊、赵若晚急于求成,这三家,不足为惧。”他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冽,“但这崔侧妃,得时刻盯着。”
管家闻言,颇有些意外:“这是为何?老奴倒是觉得这崔侧妃不争不抢,性格沉稳,似乎……不像难相处之人。”
萧凌川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他放下茶盏,黑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阴鸷的寒光:“不争不抢,就是端倪。”
“一个女人,以侧妃之位嫁进景王府,面对夫君拜堂时的羞辱、新婚夜的冷落,却能安之若素,半点也不在意能否攀附上本王……这证明,她来景王府,并非为了和本王结盟,也非为了荣华富贵。”
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她定是另有所图!”
管家背脊一凛,瞬间恍然大悟,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是,王爷!老奴明白了,老奴定会派人好生盯紧崔侧妃的一举一动!”
——
主院寝殿。
姜姝宁刚吹熄烛火,正准备入睡,人还没在被窝里躺稳,床榻猛地向下一沉,便被一只铁钳般的手臂强行捞入滚烫的怀里。
她浑身一僵,还未反应过来,萧凌川那带着薄怒与不满的磨牙声,便已在耳畔响起:“不等本王,就敢自己先睡了?”
“王爷?”姜姝宁惊魂未定,下意识地反问,“今夜……不是您的大婚之夜吗?”
她本以为,今夜总算能从他这令人窒息的怀抱中,求得片刻喘息。
“那又如何?”黑暗中,萧凌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