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锦衣玉食日子的王侧妃,据说在自己院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砸碎了不少东西。
而在另一处阳光明媚的花厅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霍娴月捻起一颗紫玉萄葡,慢条斯理地剥去外皮,嘴角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嗤笑:“听听那动静,真是活该!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竟敢用那种下九流的手段去算计王爷,自取其辱罢了。”
“可不是嘛!”坐在她对面的赵若晚,正用小银叉戳着一盘切好的蜜瓜,随声附和道,“真不知王家是如何教养女儿的,这等丑事传出去,丢的可是整个门阀的脸面!”
她们一唱一和,言语间满是名门贵女对“下作手段”的鄙夷。
角落里,一直安静品茶的崔芝兰,却在这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她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扫过霍娴月和赵若晚,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两位姐姐何必如此讥讽王侧妃?说起来,我们还得谢谢她。”
“谢她?”霍娴月柳眉一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们凭什么谢她那个蠢货?”
“是啊,”赵若晚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崔侧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芝兰用茶盖轻轻撇去浮沫,声音浅淡:“至少,她用自己的愚蠢,让我们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下药和爬床这种事,在王爷身上是行不通的。”
此话一出,花厅里原本轻松惬意的气氛瞬间凝滞。
霍娴月和赵若晚脸上的讥笑僵住了,神色变得极不自然。
“崔侧妃,你……你在胡说什么?”霍娴月的声音拔高了些许,透着一股被戳破心事的恼怒,“我们怎么会去想那种事?那种手段,本来就不该用!”
“就是!”赵若晚也急急地辩白,“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名门贵女,怎会屑于用那种见不得光的勾栏伎俩?”
崔芝兰看着她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没有再说话,只是端起茶盏,默默地喝了一口温热的茶。
名门贵女?
她心底冷笑。
若昨夜王碧珊真的成了事,只怕今日这花厅里,就不是这般义正词严的讥笑了,而是每个人都挖空心思,想着如何将那“下作手段”效仿得更精妙、更不留痕迹吧。
说到底,哪有什么真正的名门贵女,不过都是被家族精心包装好,送进来争夺恩宠的棋子罢了。
别说下药和爬床,只要能达到目的,能为家族换来利益,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们也得笑着往前闯。
这样的她们,又哪来的资格嘲笑王碧珊?
——
一连几日,姜姝宁在院中侍弄那些名贵花草时,总能感觉到一道挥之不去的视线。
她没有声张,甚至没有刻意去寻找。
直到今日,她修剪完最后一株病枝,才慢条斯理地放下银剪,循着那道已经熟悉了的视线望了过去。
主院通往花园的月洞门下,一个面容尚算清秀和善的婢女正站在那里,见她望来,立刻慌乱地垂下了头,眼神怯生生的,透着一股局促。
姜姝宁径直朝着那婢女走了过去。
“你是哪个院里的?”她站定在对方面前,声音平淡。
那婢女连忙屈膝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