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那比死还难受!
“王爷!”她跪在萧凌川面前,额头一下下用力磕在坚硬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王爷,不可!妾身若是就这么被休弃回府,霍家……霍家定然不会容我的!求王爷开恩,求王爷给妾身一条活路!”
“活路?”萧凌川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青茬,似乎真的在为她感到为难,“那可如何是好呢?”
他那副沉思的模样,落在霍娴月眼里,却像是在掂量着,究竟用哪种方式让她去死,才最干净利落。
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霍娴月头皮发麻。
“王爷!让妾身……让妾身去庵堂吧!妾身愿剃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日日为王爷、为王府祈福,以赎己身罪孽!”
听到这话,萧凌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提议赞许有加:“如此甚好。”
“那便不多留霍侧妃了。你这副尊容,也确实可怖,免得吓到府里其他人。”
他转向门口的凌风,声音冷冽如冰。
“凌风,今日就将霍侧妃送去城外的静月寺,即刻削发为尼!”
“是,王爷!”凌风躬身领命,随即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架起霍娴月的胳膊。
霍娴月浑身瘫软,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拖拽着向外走。
当她被带出书房门口时,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转头,正好看见院中的景象——王碧珊趴在地上,身下的青石板被血染得暗红,背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露出的皮肉一片血肉模糊,分不清哪里是衣料,哪里是血肉。
她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那一瞬间,霍娴月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四肢百骸都冻僵了。
她和王碧珊,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萧凌川手中的棋子。
如今,一个命丧黄泉,一个被逐出府门,青灯古佛。
而王家和霍家,经此一事,必定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
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
这个男人的心机与手段,当真……深不可测,狠毒至极!
——
不出三日,景王府内的惊天变故就如一场泼天的墨,迅速染黑了整个上京城的权贵圈。
王家嫡女善妒,下毒谋害霍家嫡女,反被景王当场杖毙。
霍家嫡女容貌尽毁,心灰意冷之下,自请入静月寺,削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不问红尘。
一时间,流言蜚语传遍大街小巷,说书先生的嘴里又多了几段新鲜热辣的谈资。
而真正掀起滔天巨浪的,是朝堂之上。
王家与霍家,本就是盘踞大邺多年的两大门阀,彼此间明争暗斗,虽早已积怨颇深,却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
如今,一个死了女儿,一个女儿半死不活地被送进了尼姑庵,这梁子算是结得死死的,再无半点转圜余地,索性撕破脸皮,大闹起来。
早朝的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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