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混入其中。
那是一种带微量毒性的草药,能让人面色蜡黄,气息奄奄,却又不会立刻致命。
府医来看过数次,每次都只能捻着胡须,摇头叹气。
“王妃这是伤心过度,肝气郁结,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他开的方子无非是些疏肝理气、安神补血的温和药材,对她身上真正的“病因”毫无用处。
凌芜看着自家主子一日(比)一日虚弱,心急如焚。
她将药碗递到姜姝宁嘴边,眼圈通红:“王妃,您再喝一口吧,求您了!您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姜姝宁虚弱地摇了摇头,嘴唇干裂,声音细若游丝:“我没胃口……拿走吧。”
她说着,便扭过头去,面朝里躺着,露出一截脆弱而苍白的脖颈。
凌芜端着药碗,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孙神医若再不回来,王妃怕是真的要……
她写了封信,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西榆。
信笺上,凌芜的字迹因焦急而显得有些潦草。
“王爷亲启:小世子夭折,王妃日日以泪洗面,思念成疾。如今已卧病在床,汤水不进,日渐消瘦。属下实在担心王妃凤体……”
……
西榆的风,卷着黄沙,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萧凌川看着手中那张薄薄的信纸,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他的眼里,刺进他的心里。
“汤水不进,日渐消瘦……”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姜姝宁那张倔强又苍白的小脸。
她本就瘦,如今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个孩子……
她向来疼爱孩子,如今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离世,那种心神俱裂的痛楚,简直难以想象。
萧凌川一想到这,心口便如刀绞般疼痛。
“凌风!”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
凌风立刻掀帘而入,单膝跪地:“王爷!”
“今日战况如何?”
“回王爷,一切尽在掌握!皇帝和镇国将军那老匹夫做梦也想不到,您早就暗中在西榆囤积了重兵。如今只要等他们倾巢而出,便可一举歼灭!届时,别说这金矿,便是西洲的几座城池,也是我大邺的囊中之物!”
凌风的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成败在此一战。
一旦功成,不仅能一举拔除镇国将军在西榆盘踞的势力,斩断其与西洲的勾结;更能尽收民心,震慑朝野,让皇城里那位,再不敢对他们景王轻举妄动。
萧凌川深黑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喜色,只有一片冰冷的焦灼。
他走到凌风面前,亲自将他扶起,一字一句,异常慎重:“世子夭折,王妃病重,本王要立刻带孙神医回京。这里交给你一人应对,你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