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宁彻底无语凝噎。
好在他丢下这句令人火大的话便转身离开了,没再多做纠缠。
随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屋内的空气仿佛都重新开始流通,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重感也随之消散。
姜姝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又饿又困又惊又怒,她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怀里的小邺君似乎感受到了娘亲的疲惫,乖巧地趴在她肩头,小手抓着她的衣襟,不再哭闹。
有儿子在身边,总算是一种安慰。
她顾不上别的,抱着孩子在桌边坐下,看着桌上还温着的饭菜,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抓起碗筷便狼吞虎咽起来。
只有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想办法,怎么才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小邺君在她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小身子拱来拱去,嘴里还发出委屈的“嗯嗯”声。
姜姝宁察觉到异样,连忙放下碗筷,低头看他:“怎么了君儿?是肚子饿了吗?”
谁知小家伙却没看她,只是扁着小嘴,委屈巴巴地向她举起自己的左手。
姜姝宁疑惑地握住那只肉乎乎的小手,凑近一看,在他的手背上,虎口附近的位置,赫然有一个细小的、已经微微泛红的针眼!
那绝不是蚊虫叮咬的痕迹,分明是被人用针扎出来的伤口!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姜姝宁的血液霎时间凉透了。
是谁?是谁干的?是那两个乳母?还是萧凌川府上的下人?
他们竟然对一个才八个月大的孩子下手!
她心疼得无以复加,小心翼翼地握着儿子的手,将那小小的伤口凑到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气,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道:“娘亲呼呼,不痛不痛了!”
小邺君似乎听懂了,眨了眨挂着泪珠的长睫毛,终于破涕为笑,在她脸上蹭了蹭。
姜姝宁抱着怀里温软的儿子,可她的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淬上了冰,结成了霜。
这是给她的警告吗?
萧凌川来到衙门里的另一间厢房。
厢房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灯下整理药箱,见到他进来,连忙起身,动作恭敬地躬身行礼:“王爷。”
“孙神医,不必多礼。”萧凌川随意地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结果如何?”
“老夫方才已用了‘合血法’,将您和小公子的血液进行相融试验。那滴血珠入水即合,毫无排斥,小公子确是您的亲生骨肉!”
萧凌川端起桌上的茶盏,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脸上没有半分意外。
这个结果,他从看到那孩子眼睛的一瞬间,就已经猜到了。
他呷了口茶,将茶盏重重放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孙神医,本王想请教一事。”
“王爷但说无妨。”
“除了人皮面具,”萧凌川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孙神医,“世间可还有其他法子,能让人的容貌发生剧变,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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