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便像只受惊的兔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萧凌川嘴边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僵住了。
他懊恼地闭上眼,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该死,操之过急了。
早知她这般容易害羞,就不说这么旖旎的话逗她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姝宁比之前还要用心照料他。
她每日按时端来温热的汤药与清淡的饭食,为他擦拭身体、换上新的伤药时,动作轻柔而细致,。
偶尔,四目相对,她不再如从前般仓皇避开,而是定定地凝视着他,眼底藏着复杂的光芒,与他深邃的目光短暂纠缠,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在下一瞬悄然敛去。
萧凌川躺在床上,享受着她无微不至的照料,却不敢太过逾矩,心头就像被猫爪子挠似的,又痒又无奈。
因他身子未愈,回京的行程便一拖再拖。
对此,萧凌川本人毫不在意。
京中局势,自有姜丞相和他的拥趸者为他稳着。
他现在只想赖在这座边陲小城里,多享受一日这偷来的时光。
这日午后,凌芜端着新煎好的药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她将药碗放在桌上,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开口了。
“王爷,凌风已回京城,并从京城传回消息。他说……圣上已经醒了,如今正在命人彻查西榆金矿一事。凌风让您尽快回京,也好有个应对,以免圣上借机降罪。”
“降罪?”萧凌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他慢慢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原本因病而显得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凌厉无比,阴沉得骇人。
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与烦躁:“本王连自己的王妃都没空哄,哪有闲工夫去哄他那个病秧子?你传信给凌风,告诉他,不必遮遮掩掩。这金矿,就是本王开采的。让他即刻着手,将炼好的金子给本王运回京城皇宫,就说用以充盈国库!”
凌芜大惊失色:“王爷!这……无异于不打自招啊!”
“招了又如何?”萧凌川眼中寒光一闪,“你再替本王给宫里那位带句话——若他要怪罪,这批金子,本王就不运了!”
凌芜:“……”
普天之下,敢这么明目张胆跟皇帝叫板的,也就只有他们家这位爷了!
——
大邺皇宫,养心殿。
沉闷的空气里弥漫着经年不散的药味,混杂着龙涎香,熏得人头昏脑胀。
一封来自南朔的信笺,被狠狠掷在金丝楠木的御案上。
信纸边缘被捏得起了皱,仿佛承载了主人的滔天怒火。
“好一个萧凌川!”
龙椅上的萧政贤气得脸色涨红,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龙袍的袖口,指节泛白。
“他竟敢拿金矿威胁朕!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便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佝偻着身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