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温柔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他怕我夺走你,所以才这样折磨我。姜姝宁,萧凌川一直是个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轰”的一声,姜姝宁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比窗外最艳的晚霞还要灼人。
“殿下,这……这怎么可能……”她语无伦次,心乱如麻。
这顶帽子太大了,她戴不起,也完全无法理解。
“姜姑娘,你忘了太多事了。”萧怀瑾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急切地想要说服她,让她相信自己,“萧凌川将你强行困在景王府里,你过得生不如死,他甚至……还强迫你生下他的孩子。你终日郁郁寡欢,我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出去。原本我们已经约好,要一起离开京城,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可后来……计划被打乱了……”
“不,不可能!”姜姝宁猛地站了起来,她扶住桌角,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太荒谬了!
无论是她那破碎不堪的梦境,还是她此刻清醒的认知,她对眼前的宁王殿下都只有欣赏,是那种对美好事物的纯粹欣赏,而绝非……绝非男女之情!
萧凌川强迫她?
她被困在景王府,因此郁郁寡欢?
她和萧修湛约好要私奔?
可梦境中的萧凌川,分明对她冷若冰霜,是她一厢情愿,爱而不得,才在无尽的绝望中日渐枯萎。
她的世界,明明只装得下萧凌川一人,怎可能为另一个男人挪出半分余地?
可接下来,萧怀瑾的一句话,却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所有的反驳都梗在喉间。
他看着她,目光沉静而锐利,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迷茫和抗拒。
“若你我并非两情相悦,”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又为何会放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交到我的手上?”
姜姝宁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当初小邺君确实是跟在萧怀瑾身边的。
她才因此将眼前这个温润的宁王殿下,错认成了那个冷酷的景王。
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将自己唯一的骨肉,托付给一个除了孩子生父以外的人?
除非,她对那个人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一种足以托付性命与血脉的信任。
一时间,两段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言之凿凿的故事在她脑海里疯狂冲撞,撕扯着她的神智。
一边,是姜天泽和眼前萧怀瑾的说辞:景王萧凌川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强娶豪夺,将她囚于王府高墙之内。
另一边,却是她自己那些破碎、阴暗,却又无比真实的梦境。
梦里,是她对救了自己性命的萧凌川一见倾心,死缠烂打,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用尽手段逼他娶了自己。
梦里,萧凌川真正心悦的女子,是她的庶妹,姜瑶真。
也正因此,萧凌川才对她恨之入骨,将她的满腔爱意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到底……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她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