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么大一盘棋。”萧凌川的声音在地牢里显得格外清晰,“你的这份心智,若用在安邦定国上,未尝不能成为一代明君。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你不觉得可惜吗?”
姜天泽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冷笑:“萧凌川,我技不如人,栽在你手上,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在这儿跟我说教,还真把自己当我兄长了?”
他抬起头,眼神阴冷如毒蛇,“萧凌川,你抢走阿宁,我这辈子都会与你为敌!不死不休!”
“本王只是不明白,”萧凌川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既然如此介意本王‘抢走’姝宁,又为何要与萧怀瑾联手?萧怀瑾是靠一包迷药,从衙门地牢里逃走的。那包药,是你给他的吧?”
“是又如何?”姜天泽毫不避讳,“我跟他联手,就是为了对付你!只要你不在了,阿宁自然会回到我身边!”
萧凌川闻言,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嘲讽。
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
“你如此自信,倒也不是坏事。”他慢悠悠地说着,神色晦暗,“不过,本王得告诉你一件事。萧怀瑾,他不仅从衙门逃了出去,他还顺道……带走了姝宁和小邺君。”
他顿了顿,欣赏着姜天泽脸上逐渐僵硬的表情,才慢条斯理地补上最后一刀。
“难道,这也是你们事先说好的?”
“……什么?”
姜天泽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瞳孔猛地收缩。
“他竟然……可恶!他怎么敢!”
这一刻,滔天的悔意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吞没。
他后悔答应和萧怀瑾那个伪君子联手!
后悔鬼迷心窍,给了他那包能放倒整个衙门官兵的迷药!
是他亲手给了萧怀瑾一个带走姜姝宁的机会!
萧凌川看着他这幅癫狂又追悔莫及的模样,唇角微勾,起身离开。
身旁侍卫低头紧跟,压低嗓子问:“王爷,要不要给姜三公子上刑?”
“免了。”萧凌川声音如寒霜刺骨,吐字冷酷,“他早就在受刑。”
后悔这东西,比刀剑还狠,能活活剜人心。
此时的姜天泽,已经在地狱里了。
——
绮丽院。
雕花木床上,姜瑶真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一场溺水的噩梦中挣脱。
她双目空洞,死死盯着头顶那绣着繁复芙蓉花的帐顶,一动不动,好像一尊失了魂魄的木雕。
“吱呀——”
房门被推开,姜夫人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虽说姜瑶真并非她亲生,但多年亲手抚养,终究有些感情。
“真儿,醒了就好。”她将汤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关切道,“来,喝点安神汤,压压惊。那血腥场面,是吓坏了。”
姜瑶真毫无反应,眼神依旧直勾勾的,没有半点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