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融!
殿上群臣目瞪口呆,惊呼声此起彼伏,整个金銮殿仿佛被这一幕彻底掀翻。
萧凌川转头,目光冰冷如霜,唇角却扯出一抹讥讽的笑,直视龙椅上的萧政贤,字字如刀:“陛下,看来,这赵首辅与严太医才是亲生父子!”
此话一出,宛如一记惊雷在金銮殿上炸开。
死寂,是长达数息的死寂。
随即,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整个朝堂。
窃窃的笑声,压抑的议论声,嗡嗡地交织成一片,汇成了一股针对龙椅之上那人的无声嘲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白瓷盆上。
碗中清水依旧,两滴嫣红的血珠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它们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仿佛本就是同源而出。
这滑稽又荒诞的“事实”,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文武百官眼前。
龙椅上的萧政贤,脸上的得意与算计还未完全褪去,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个一干二净,从涨红到煞白,不过是短短一瞬间。
那张尚算英俊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一张揉皱的废纸。
“不!不可能!这……这不是真的!”严太医第一个崩溃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那碗水,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陛下!陛下明鉴啊!臣……臣与这南月使臣素未谋面,怎……怎会是父子?这其中一定有诈!一定有诈啊!”
他一边哀嚎,一边拼命向萧政贤磕头,额头撞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他想向皇帝求救,可当他抬起头,迎上的却是萧政贤一双淬了毒般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援手之意,只有被彻底激怒的杀机和嫌恶。
严太医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明白了,他成了一枚弃子。
萧凌川松开钳制着严太医的手,慢条斯理地用一方锦帕擦了擦手指。
他甚至没有看萧政贤一眼,而是将那双幽深如古井的眸子转向了早已面如土色的赵谦。
“赵首辅,”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大殿的每个角落,带着一种冰冷的戏谑,“真是可喜可贺。没想到你出使一趟大邺,还能寻回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看来这趟,没白来啊。”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赵谦又惊又怒,指着萧凌川的手指都在发颤,“这……这分明是你搞的鬼!”
“哦?”萧凌川终于抬眼,看向龙椅上那个快要气炸了的皇帝,唇角那抹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陛下,您听见了?南月首辅说,是本王在这滴血认亲里搞了鬼。”
他顿了顿,环视一周,目光从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上扫过。
“这水,是陛下的人准备的。这位严太医,是陛下新提拔的太医院使。这认亲的流程,也是陛下金口玉言定下的。从头到尾,本王可曾碰过那碗水一下?还是说……”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凌厉,“陛下认为,本王有未卜先知之能,能提前知晓陛下要用此法,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您眼皮子底下,给这碗水、这位严太医、这位赵首辅,全都下了咒?”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