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哭出来了:“娘娘,臣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就凌芜这个性子,让臣等她瓜熟蒂落,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娘娘您向来聪慧,不知可有法子……能让凌芜这颗瓜,早点熟?”
看着他这副样子,姜姝宁沉吟片刻,脑中灵光一闪,倒真想到了个法子。
很快,宫里就传出一个消息:陛下感念凌风将军劳苦功高,特命皇后娘娘为其张罗婚事,在御花园设赏花宴,遍邀京中适龄的世家贵女,为凌将军择一贤妻。
这寒冬腊月的,御花园里除了几株傲雪的红梅,哪有什么花可赏?
可偏偏有不少世家贵女进宫参加赏花宴,显然有意想嫁给这个皇帝的心腹凌将军。
入宫的贵女皆有详细名册记载,未曾想竟多达十数人之众。
凌芜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炸了。
“这凌风什么意思?”她气冲冲地跑到姜姝宁面前,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前脚刚说非我不娶,后脚就跟别的女子相看了?还一次性见十几个?他把我当什么了?备用的吗!”
姜姝宁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凌风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他心悦你,你又不愿意嫁给他,难不成真让他为你打一辈子光棍?本宫瞧着,他对你也差不多死心了。”
“死心?”凌芜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当初娘娘您不愿嫁给陛下时,也没见陛下跟别的女子相看啊!为了您,陛下连后宫都虚设了!这凌风,果然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她越想越气,在殿内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住的母狮。
“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他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糟蹋了那些好好的贵女们!我要去,我要去让那些贵女们看清他的真面目!”
赏花宴那日,天色阴沉,寒风刺骨。
御花园的暖亭里却是一片莺声燕语,暖香浮动。
十几个精心打扮的世家贵女围坐一堂,个个云鬓花颜,衣袂飘飘。
而被众美环绕的凌风,却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表情僵硬,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凌芜就是在这时候闯进来的。
她一身利落的宫女服饰,头发也只是简单束起,与亭中珠光宝气的贵女们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呦,好热闹啊。”凌芜一开口,就是那股子阴阳怪气的调调,“凌将军真是好福气,这么多位天仙似的小姐陪着,可比对着我们这些粗使丫头要赏心悦目多了吧?”
凌风看到她,眼睛一亮,刚想站起来,又想起姜姝宁的嘱咐,硬生生坐了回去,只是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贵女们见一个宫女竟敢如此对将军说话,纷纷蹙起了眉头。
凌芜却不管不顾,继续对着凌风输出:“将军不久前还情深似海,信誓旦旦地非心悦之人不娶,今日就流连花丛,真是情场高手,佩服佩服。各位小姐可要擦亮眼睛了,别被某些人见异思迁、花心滥情的假象给骗了!”
她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让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凌风全程低着头,一言不发,那模样,活像个被捉奸在床的负心汉。
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的贵女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凌芜,娇斥道:“你一个宫女,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非议凌将军!莫不是看将军得陛下器重,想攀高枝想疯了,求而不得,便在此胡言乱语,败坏将军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