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拈起算盘上的一颗红珠,"
能在武林大会上夺盟主,定有些本事。
"
"
老爷放心。
"
苏师爷阴恻恻一笑,"
小的已买通了悦来客栈的小二,明儿个全城都会传——定北侯的野丫头进京城,是要学她老子谋逆。
黄公公那边也打点了,今早他在御书房说,这姑娘吹箫的动静大得像要攻城。
"
御书房里,皇帝正翻着黄公公递来的密折。
折子里写着麴云凰在武林大会上"
以箫音乱人心智,夺盟主之位如探囊取物"
,又画蛇添足补了句"
其箫声类《将军令》,与定北侯当年点兵之曲如出一辙"
。
"
定北侯"
皇帝摩挲着折角,记忆里浮现出二十年前那个在金殿上请命守雁门的将军。
他腰间的玉牌刻着"
精忠"
二字,如今却成了通敌的罪证。
"
传旨。
"
他突然开口,"
着麴云凰三日后随朝官一同觐见。
"
黄公公哈着腰退下,袖中密信早被刘府的暗桩取走。
宰相府的荷花池边,苏师爷捏着信笺冷笑:"
三日后?
正好是老爷的寿宴。
到时候,这丫头要是出点什么事"
悦来客栈的客房里,麴云凰倚窗而立。
月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割出冷白的痕,手中玉箫泛着幽光。
楼下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她突然转身,将玉箫往桌上一搁。
箫身震颤着出嗡鸣,像藏着千军万马的嘶吼。
"
刘宰相,杨御史说得对。
"
她对着窗外的夜色低语,"
你要的证据,我偏要亲手挖出来。
"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远处宰相府的灯笼映红了半片天。
明日,她就要带着杨御史给的请柬,踏进那座吃人的宅院。
而皇帝对她的疑虑,此刻正像块沉石,压在她未说出口的计划上。
但麴云凰的手指,已悄悄扣住了袖中那半块虎符。
她知道,有些局,该主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