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夜子时,天牢的巡更会少个人。
"
子时三刻,天牢的更鼓刚敲过,两道黑影翻上围墙。
带头的刺客摸出淬毒的匕,正欲撬牢门,忽然听见身后风声——牛俊逸的剑从阴影里刺出,精准挑落他手中的刀。
"
刘相的人,总爱用玄铁匕。
"
牛俊逸踢开刺客的膝盖,从他怀中搜出半块虎符,"
这东西,倒是和上个月在沧州截杀云凰的刺客身上的,能拼成对。
"
"
你你是谁?"
刺客疼得冷汗直冒。
牛俊逸的剑刃抵住他咽喉:"
牛某是谁不重要。
"
他俯身扯下刺客面巾,"
重要的是,刘相派你来灭口,可有人告诉他"
他的声音突然冷如冰锥,"
天牢的墙,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
"
脚步声从甬道传来。
黄公公举着羊角灯,见满地狼藉的刺客和牛俊逸腰间的半枚虎符,喉结动了动。
"
牛公子这是"
"
奉圣命查案。
"
牛俊逸将虎符往腰间一按,"
黄公公来得正好,麻烦回禀陛下,天牢里有刺客行刺钦犯,臣要提审。
"
黄公公的灯笼晃了晃,映得他脸上的笑有些虚:"
老奴这就去。
"
刘相府的密室里,烛火被穿堂风刮得忽明忽暗。
马将军盯着案上的信笺,手背上青筋直跳——那是赵副将被押入大牢的画影图形,旁边压着刘相的手书:"
保赵副将全家,只需你今夜亥时,带三百亲卫围了天牢。
"
"
将军可想好了?"
苏师爷的声音像条毒蛇,"
赵副将的小儿子,可才满三岁。
"
马将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望着窗外渐起的夜雾,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麴云凰在演武场替他挡下的那一箭——那箭,本该穿透他的胸膛。
同一时刻,天牢中,麴云凰摩挲着牛俊逸留下的半块虎符。
虎符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马将军帐下亲卫,今夜亥时异动。
"
她瞳孔微缩,突然想起马将军夫人昨日托狱卒送来的那碗鸡汤——汤里的枸杞,摆成了"
危"
字。
更鼓敲过九下,麴云凰将虎符贴在唇边。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响——刘相的交易,该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