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暗流涌动信任裂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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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主子说了,等牛俊逸死在漠北,她连条狗都不如。

"

麴云凰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贴在廊柱后,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牛俊逸去北境的事,她只告诉过杨御史和黄公公,怎么会传到南疆商会耳朵里?

"

牛公子?"

苏师爷似乎也有些意外,"

那小子不是总跟她搅和在一处?"

"

搅和?"

男声嗤笑,"

他娘当年是龙骧卫的医官,龙家倒台时,他爹抱着他跪在刑场三天三夜——您说,他能真心帮麴家?"

暖阁里的烛火晃了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像两具扭曲的鬼。

麴云凰攥紧玉笛,笛声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回去——她现在冲进去,只会打草惊蛇。

回宅时天已泛白。

小桃在院门口搓着手跺脚,见她回来忙扑上来:"

姑娘!

有个韩书生说是牛公子的朋友,等了您半宿!

"

正厅里坐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案上的茶凉了,他却还在翻她的《孙子兵法》。

听见动静抬头,眉目倒生得清秀:"

麴姑娘,在下韩砚,是俊逸的同窗。

他走前托我送封信。

"

信是牛俊逸的笔迹,却只有短短一句:"

北地风大,切勿轻举妄动。

"

麴云凰捏着信纸的手顿了顿——牛俊逸写信向来爱画些小玩意儿,上次还在信角画了只叼着糖葫芦的猫。

这封信的字迹太工整,倒像是照着模子描的。

"

韩公子与俊逸是何时相识的?"

她端起茶盏,水汽模糊了眉眼,"

我记得他在江南长大,可韩公子这口音倒像北边的。

"

"

在下早年在江南游学。

"

韩砚笑得坦然,"

俊逸总说姑娘聪明,今日一见果然"

"

聪明?"

麴云凰突然将茶盏砸向他面门!

韩砚本能地偏头,茶盏擦着他耳根撞在墙上,瓷片飞溅。

他脸上的笑僵住时,麴云凰已欺身到他面前,玉笛抵住他咽喉:"

牛俊逸最怕烫,去年在醉仙楼,他碰了热汤都要先吹十口气。

你说这信是他托你送的,可这信纸"

她捏起信角晃了晃,"

还带着炭火盆的焦味——他写信向来用冰纨纸,怕墨色晕开。

"

韩砚的喉结动了动,额角渗出冷汗。

麴云凰指尖微动,玉笛轻颤,清越的笛声钻进他耳中——这是"

灵犀幻音诀"

的探心术,能扰动人心神,逼出真话。

"

刘刘相让我盯着她"

韩砚的眼神开始涣散,"

他说牛公子去了北境,麴云凰没了依仗"

"

还有呢?"

笛声又紧了三分。

"

还有"

韩砚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

少少主饶命"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瞳孔迅扩散。

麴云凰蹲下身,扯开他衣领——锁骨处有个暗红印记,像是被某种毒虫咬的,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黑。

"

小桃!

去请仵作!

"

她转身要喊,余光却瞥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

月光下,那影子的腰间挂着块玉牌,在雪地里泛着冷光——是南疆商会的标志。

麴云凰的手按在腰间虎符上,指节白。

韩砚的尸体还在渗血,在青砖上洇出个狰狞的形状。

她忽然想起宰相府里那声"

牛俊逸死在漠北"

,想起韩砚临死前的"

少主"

,想起虎符内侧那行"

龙骧卫"

的刻字。

原来这潭水,比她想象的深得多。

夜风卷着雪粒扑进来,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麴云凰望着韩砚扭曲的脸,忽然笑了——他们以为她是待宰的羔羊,却不知羔羊的角,早磨得比刀还利。

只是

她捡起地上那封假信,指尖划过"

切勿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