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章 死人开口说话活人不敢睁眼(2 / 3)

金殿一片哗然。

御史台群臣纷纷出列,联名请旨彻查。

皇帝目光如电,终于落定在柳元衡身上:“太尉,你还有何话说?”

空气凝固。

柳元衡站在大殿中央,四周目光如针,刺得他几欲狂。

他张了张口,想辩,想怒,想掀翻这满朝虚伪,可喉咙却像被铁钳夹住,不出声。

他的视线死死盯住韩烈——那个本该死在风雪中的男人,那个本该烂在地窖里的亡魂之子。

他不该活着。

他不该回来。

他更不该……带着那匹马,那块骨,那枚符,还有那一声哨——

像三十年前的风,吹开了他亲手埋下的坟。

第3o9章死人开口说话,活人不敢睁眼(续)

金殿之上,死寂如渊。

柳元衡踉跄后退,官袍下摆拖在冰冷的金砖上,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仿佛被逼至绝境的困兽,喉间滚出嘶哑的咆哮:“你们懂什么?!

当年若不除麴家,边关三十万将士皆要反!

我是为江山稳!

为社稷安!

为……为这满朝文武都能活到今日!”

话音未落,他猛然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直扑韩烈!

“护驾!”

禁军统领暴喝。

数名铁甲侍卫如鹰扑兔,瞬间将他死死按倒在地。

剑刃落地,溅起一串火星,映照出他扭曲的脸——那是一张被权欲浸透三十年、终于崩裂的面具。

柳元衡挣扎着,脖颈青筋暴起,口中嘶吼不断:“我不是奸臣!

我是忠臣!

是你们……是你们忘恩负义!

麴震川手握幽冥阁,以音律控将官心智,边军只知有麴不知有君!

若不先下手为强,今日坐在这龙椅上的,早就姓麴了!”

他声嘶力竭,眼中竟有泪光闪动,似真有忠魂未泯。

可皇帝只是冷冷看着他,一字一顿:“你说麴家以音控人?那你呢?你私藏‘柳字令’原件,调动暗卫如臂使指;你连夜焚毁兵部档册,连史官都不得入录;你派人掘井三十六口,只为取回一块刻名腰牌——这些,也是为了江山?”

声音不高,却如雷贯耳。

柳元衡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喃喃,面色瞬间灰败如纸。

皇帝缓缓起身,龙袍垂地,威压如山:“你以为埋得深,就没人看见?你以为闭嘴,就能掩住天下耳目?可你忘了——死人会说话,活人……不敢睁眼。”

满殿文武低,无人敢应。

柳元衡张了张嘴,似还想辩解,可喉咙一甜,猛地喷出一口血雾。

他瞪大双眼,手指痉挛般抓向空中,仿佛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却终究力竭,头一歪,口吐白沫,昏死于丹墀之下。

御医慌忙上前探脉,颤声道:“回陛下……中风之兆,恐已伤及心神,醒后……恐难言语。”

皇帝冷眼俯视,只吐出一句:“押入天牢,待审。

抄家,彻查‘柳字令’所属,一人不漏。”

——权倾朝野三十年的太尉,就此落幕。

夜,雁门关城楼。

风如刀割,雪粒打在铠甲上铮铮作响。

麴云凰独坐烽火台畔,膝上横着一具古琴——灵犀琴。

琴身幽黑,纹路如血脉游走,七弦轻颤,似有灵性。

她指尖轻抚,未奏曲调,只以心音引动内息,悄然释放“灵犀幻音诀”

山风送来极远处的回响。

起初是空寂,继而,一丝极细微的呼吸声,如蛛丝悬于风中,在琴弦共振下被无限放大——三十里外,一处荒废驿站内,有人尚在喘息。

她眸光骤冷。

那不是寻常气息。

断续、压抑、带着濒死的滞涩,却又有种诡异的规律——像是某种暗号,又像是……求救。

可那地方,本该空无一人。

当年幽冥阁覆灭后,所有关联据点皆被朝廷焚毁,驿站早已荒废十余年,连野狗都不愿靠近。

可偏偏,这呼吸声藏在那里,微弱却不肯断绝。

更诡异的是,当她以灵音追溯时,琴弦竟自共鸣,仿佛那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段未完的音律。

“还有人活着……”

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那个写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