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退位诏还没写龙袍先烧了边(2 / 3)

匣控琴,借琴控你。”

祠堂内一时寂静如渊。

风从窗缝钻入,吹得烛火摇曳,映得三人影子在墙上交错如斗。

良久,麴云凰缓缓抬手,指尖轻抚琴身,似在感受某种隐秘的震颤。

她忽然道:“灵犀琴前夜破咒,已受反噬,若再强行共鸣,恐伤及心脉。”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或许,该让人以为,它已不能用了。”

牛俊逸眸光微闪,似明白了什么,却未言语。

韩烈皱眉:“可若琴不能用,我们如何应对那音律匣?”

麴云凰不答,只低头凝视琴腹金箔,那里,方才消散的八字谶语仿佛仍在灼烧她的记忆。

“七三终命,影尽灯熄。”

七月廿七,正是明日。

她缓缓合上石匣,声音冷如寒霜:“让他们以为,影灭灯熄,便是终局。”

“可真正的局——”

她抬眸,目光如刃,“才刚刚开始。”

月光下,她指尖一抹,一缕极细的金线从琴边脱落,悄然滑入袖中。

第333章退位诏还没写,龙袍先烧了边(续)

风起于檐角,吹不散府邸后院那缕未尽的焦味。

祠堂前的空地上,余烬尚温。

一具残破琴身已被焚至焦黑,断裂的琴弦蜷缩如死蛇,木胎崩裂,唯有几片金箔在灰烬中闪烁,像是不甘熄灭的残魂。

这是三日前从废库翻出的旧琴,早已失音多年,却被麴云凰亲手浇上松脂烈酒,当众点燃。

“灵犀琴前夜破咒,伤及本源,三月内不可再动。”

她立于火光前,声音清冷,传入在场每一位婢仆耳中,“若有人妄图窥探琴匣,视同叛主。”

话音落下,她转身入内,背影决绝,仿佛连风都为之凝滞。

果然,当夜子时,一道黑影翻过高墙,轻如鬼魅,落足无声。

那人身穿低阶太监服色,帽檐压得极低,指尖缠着软布,显然是怕留下痕迹。

他直扑后院偏厢——那里正是“琴匣”

存放之所。

可他刚掀开柜盖,一道铁钳般的手已扣住他后颈。

“拿下。”

韩烈从梁上跃下,甲胄未响,杀气却已逼人。

那人挣扎如困兽,喉咙里出嘶哑低吼,却被韩烈一记重击压住穴道,动弹不得。

审讯在地牢进行,火把摇曳,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无论鞭打还是封脉,他始终不言姓名,只反复呢喃,双眼失焦:“灯不能灭……灯不能灭……再熄,就来不及了……”

麴云凰蹲下身,指尖挑起他袖口,露出手腕内侧一道细长疤痕——焦黑扭曲,呈火焰状,边缘泛白,显然是陈年火刑烙印。

赤焰营。

她心头一震。

那是二十年前被皇帝以“谋逆”

之名剿灭的禁军精锐,全员焚营而死,侥幸逃出者皆被追杀至绝。

而这人,不仅活了下来,还潜入宫中,成了内侍?

他是谁的人?影宦余党?还是……皇帝亲自布下的暗子?

她凝视着他空洞的眼,忽然明白——这不是来偷琴的,是来确认琴是否真的“毁了”

一旦“灵犀琴”

失去效用,那音律匣便可毫无阻碍地接入宗庙音脉,开启“引魂入匣”

之局。

而“灯不能灭”

,或许不是疯话。

是倒计时。

她缓缓起身,对韩烈低语:“封锁消息,此人暂押暗室,不得透露半句口供。”

顿了顿,又道,“放出风去——琴已毁,我心力交瘁,闭门养伤。”

韩烈皱眉:“可若他们信了,明日地宫开启,我们如何阻止?”

麴云凰望向窗外月色,眸光幽深如渊:“信?他们不会信。

他们会来验‘尸’。

而这具‘尸’,要烧得足够真,真到连皇帝都以为——影已灭,灯已熄。”

她转身步入内室,从暗格取出一方锦盒,轻轻打开。

里面躺着一片未烧尽的金箔,边缘微卷,正是从那焚毁的琴身上特意保留的残片。

她指尖轻抚,唇角微扬。

灵犀琴,从未离身。

而在府邸另一侧,牛俊逸独坐书房,烛火如豆。

他面前摊着一张药方残笺,是太医为太子所开的“安神汤”

他以清茶缓缓浸润纸面,墨色渐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