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熔炉没烧尽灰里蹦出鬼(2 / 3)

,正是先帝贴身内侍总管的信物!

而那尸骨耳道深处,竟缠绕着无数细如丝的铜线,连接着每一块铜牌,仿佛整座井底,是一具以死人之躯搭建的听音中枢。

牛俊逸瞳孔骤缩,声音几乎从齿缝挤出:“他没死……当年不是被毒杀,是自愿假死,把自己炼成了‘音枢’。

用死人的耳朵,听活人的心声,用亡者的寂静,掌控生者的言语。”

堂内死寂。

麴云凰盯着那幽光中的尸骨,指尖缓缓收紧。

原来如此——他们烧的,只是外壳。

真正的“静”

,从未被摧毁。

它藏在井底,藏在血里,藏在每一个曾被种下铜牌的人心中。

而她手中的灵犀幻音诀,既是破局之钥,也是最危险的火种。

若被那音枢捕获一丝波动,她的金手指,反而会成为敌人的引路明灯。

她缓缓起身,望向窗外沉沉夜色。

“既然它靠声音活着……”

她低声,唇角扬起一抹冷冽笑意,“那就让它听个够。”

她转身,召来亲信,只说了一句:“把军中三十七枚守灯人信物,全部收上来。”

没人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当那一枚枚铜制信物被呈上时,她亲手将它们堆叠案前,目光幽深如渊。

火未尽,灰未冷。

鬼已出。

而猎手,也该换人了。

第345章熔炉没烧尽,灰里蹦出鬼(续)

夜色如墨,西厢内外死寂无声,唯有那口无铭小钟悬于梁下,铜身泛着幽微暗光,仿佛沉睡的兽瞳。

麴云凰立于门畔,指尖轻抚灵犀琴弦,目光却如刀锋般扫过韩烈抽搐的身躯。

她知道,这一战不在皮肉,而在神魂深处——那被“静”

字铜牌寄生的记忆,早已化作毒藤,缠绕心智,若不连根拔起,韩烈迟早会沦为音枢的傀儡。

但她不能动用灵犀幻音诀明面催动,否则一丝波动泄露,便会引来井底那“活死人”

的感应。

她的金手指,既是利器,也是陷阱。

唯有以血为引,以音破音。

她抬手,银针刺破指尖,一滴精血落入铜炉余烬之中。

那三十七枚守灯人信物熔成的铜液骤然泛起涟漪,竟如活物般自行流转,凝成一口玲珑小钟。

钟身无字无纹,却在月光下浮现出极淡的血丝脉络,隐隐与她怀中灵犀琴腹的金箔纹路遥相呼应。

成了。

她将小钟悄然悬于西厢梁上,退至门外,指尖轻拨琴弦,一缕极柔清音如雾弥漫——醒神引·归心调。

琴音入室,韩烈喉间出低哑呜咽,身体剧烈一震,双目虽闭,却已开始呼吸急促,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他的意识,正被缓缓拖入铜牌幻境。

就是现在。

麴云凰闭目凝神,以指节轻叩小钟。

第一响——钟声极轻,几不可闻,却如针尖刺破虚空。

韩烈眉心骤然一跳,一缕灰雾自他鼻腔溢出,被小钟悄然吸纳。

第二响——他浑身颤抖,口中呢喃:“火……烧军营的火……我看见了……是自己点的……”

记忆碎片剥离,带着灼痛与悔恨,尽数沉入钟腹。

第三响至第五响,接连不断,每一响都像从灵魂深处剜下一块腐肉。

韩烈牙关紧咬,脖颈青筋暴起,鲜血自耳道渗出,染红肩甲。

那些被篡改的誓言、被扭曲的忠诚,如潮水退去,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

第六响落,钟音微颤,韩烈猛然抽搐,喉间出非人的嘶鸣。

第七响,轻轻落下。

刹那间——

“啊——!

!”

韩烈双目暴睁,瞳孔如裂,一口黑血喷出,溅在地面竟泛起腥臭白烟。

他浑身痉挛,嘶吼如野兽:“我看见了!

‘无音君’的脸……是礼部尚书!

是他……在皇陵地下……念咒……念我们的名字!”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堂内死寂,唯有小钟余音绕梁,嗡鸣不绝。

牛俊逸从暗处走出,脸色冷峻如霜。

他接过麴云凰递来的小钟,指尖轻抚钟壁,感受到内里封存的七段记忆残影,皆带着阴冷扭曲的声纹烙印。

“礼部尚书……”

他冷笑一声,转身命人调取近年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