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清醒的疯子(2 / 3)

sp; 这是第一次穿红色,穿着他亲手设计的嫁衣,死在了婚礼上。

    裴行之垂眸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好像又回到了半月前的那天,他的剑刺进了她的胸口,同样是满手的血。

    “我杀了她,是我亲手……杀了她。”

    他的周身都被寒意笼罩,心底涌起深深的绝望。

    白发少年扑倒在床边,额头抵着她的手背,泣不成声:“闻梨,对不起,对不起……”

    云既白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关上了门,下楼时看到满院的红色绸缎,给其他几人传了消息。

    没过一会人就来了,虞子嘉道:“他终于愿意打开禁制了,人呢?”

    这些天他们来了好多次,奈何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他们也进不去。

    云既白沉默。

    叶舞在这沉默中听到了楼上的细碎泣音,声音艰涩:“怎么了?”

    “他……”云既白动了动唇,却不知道如何说,叹气道,“把这些绸缎拿走吧,别让他看见。”

    他们将红色绸缎撤下,只有裴行之待的那一间没有动。

    虞子嘉站在门外刚想敲门,便被云既白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凭什么?”虞子嘉有些委屈,眼中含泪,“他杀了闻梨。”

    云既白无奈:“师弟,别这么说,我们不知道真相不是吗?”

    虞子嘉声音很低:“我知道不该这么想,可我就是忍不住。”

    云既白摇头说:“先回去吧,我找师父来劝劝,怎么说,也要让闻梨入土为安才是。”

    ……

    药玄和文柔来了,话语中委婉的意思是将闻梨下葬。

    本来以为裴行之会激烈反对,却没想到他异常冷静地点头,“我会的。”

    药玄和文柔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楼下厅中。

    文柔微微皱眉,神色止不住的担心:“你方才感应到没?小师弟身上的……”

    药玄沉默一瞬,“他疯了。”

    那隐隐约约的心魔气息,离得近了,都让人心头发凉。

    文柔张了张嘴,难受得说不出话。

    药玄取出两个酒瓶,语气自嘲:“我还以为这浮生梦没人喝了呢。”

    六十年前,聂净慈失去了师傅和道侣,于是找了药玄酿了些酒,整日靠着药酒麻痹自己。

    现在,裴行之失去了师父和妻子,同那时的情况如出一辙。

    更令人难受的是,人死在了他的手上,虽然并不是他所愿。

    二楼房间内,裴行之温柔地将少女身上的嫁衣换下,目光触及她胸口的剑伤时,眼神颤动,不敢面对地移开目光。

    少女脖颈间的金莲吊坠已经碎掉了,只余一条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