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八点钟，幼儿园已经没了人，只剩保安亭还亮着灯。

    联系了班主任才知道小起被季淮书带走了。

    梁吟的电话打过去。

    季淮书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贺丛舟，心平气和接起来：“对，我带着小起在吃饭。”

    “在小悦里，小起最喜欢的那家。”

    挂掉电话。

    季淮书拿纸巾擦掉小起嘴边的番茄酱，“妈妈马上就来接小起了，开心不开心？”

    “开心！”

    小起挥舞着小手，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像个小松鼠。

    这一举一动。

    像是故意做给贺丛舟看的。

    他的女儿，却和季淮书好得像亲父女。

    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

    现在是如愿以偿，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但嘴巴和思绪没有相连，一开口便下意识问了：“你们好像很熟。”

    “你说小起？”

    季淮书看着她费劲用叉子去扎鸡块吃的样子，忍不住笑，“你走之后她们母女没有人照顾，我帮衬一点，不是理所当然吗？”

    贺丛舟眉沉了沉。

    他不喜欢季淮书直接说这些，如果让小朋友听懂了，知道他是她的亲生爸爸缠上来怎么办？

    “你一个单身男人，整天带着个孩子，对你声誉不好。”

    他还是这么官方，冷静，喜欢从大局出发。

    可季淮书和他不同。

    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需要顾虑的。

    “我本来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果能一直照顾她们母女……”

    语调变缓了，季淮书有意挑衅般盯着贺丛舟，“我觉得挺好，小起很乖，某些人不要她，但我愿意当她爸爸。”

    四目相对的寂静中，气氛微僵。

    梁吟不知是何时找来的，她停在不远处，看着座位上几人，迟疑地叫了声，“淮书？”

    闻声。

    三人齐齐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