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想说她太没有骨气和尊严。
可又不好直说,便干笑两声,“那个钱总就是难搞,你下次看到他躲远一点好了。”
“工作上难免要遇到这种人的。”
梁吟看得很开。
在离婚的这五年里,她遭受了太多不公,反抗过,撞得头破血流过,然而残酷地事实告诉她——
在底层生存是最不需要自尊的。
现在下跪,总好过孩子生病向医生下跪好得多。
体谅到梁吟被刁难。
领班出面安排她早下班了一个小时,可以提前去接小起。
路上梁吟还买了小起爱吃的桃子。
幼儿园一放学,老师带着排好队的小豆丁们挨个出来找家长,小起排在一群小朋友们中间,个头稍矮,穿着新的鹅黄色棉袄,远远看去,像一只小黄鸭。
看到梁吟。
她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小辫子跟着晃。
“妈妈——”
用力抱住梁吟的腿,她露出像是做梦一样的表情,“我喜欢妈妈来接我。”
婶婶虽然也好,但不是妈妈。
妈妈不来的时候其他小朋友会说她是没有爸爸,妈妈也不疼的孩子。
梁吟蹲下拿过她的小书包,“以后妈妈会早点来接小起的。”
这便是她下跪的原因之一。
迎宾是目前唯一一份可以接送小起的工作。
母亲离奇死亡,舅舅车祸,现如今只有女儿的笑容才能抚平伤痛。
牵着小起的手。
梁吟带她去坐公交车回家,因为高兴,小起忍不住摇晃起妈妈的手臂,笑呵呵的,可走到车站,看着其他小朋友有爸妈接送,又不免失落。
小起仰起乖巧的脸蛋,语气天真,“妈妈,那个贺叔叔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梁吟心头一紧。
“没有呀,小起认错了。”
错了嘛?
可她分明记得在妈妈珍藏的结婚照另一面见过。
校门口安排了保安维护秩序,路过车辆禁止鸣笛和加速。
贺丛舟的车被包围在拥堵的家长车中,道路上成群结队的小朋友和老师,乱停乱放接学生的车辆交织,造成了堵塞。
“这么多年了,陵江的路况还是这么糟糕。”
副驾上的女人左右瞥了两眼,将车窗摇上去,嗅到了外面浑浊的空气,指尖不由按了按鼻尖遮掩。
后排的儿童座椅上。
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睡得香甜,脸颊压在座椅旁,挤出肉嘟嘟的婴儿肥。
贺丛舟小心踩着刹车,放缓车速,“这里是学校,是要比其他地方堵。”
车子从公交车站过去,墨色车窗掩住了外面的母女俩。
车内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