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砚秋!”柳如烟惊呼一声,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络腮胡的后背狠狠砸去。络腮胡疼得大叫,转过身想反击,却被沈砚秋用匕首抵住喉咙。
“说!‘王大人’在哪?”沈砚秋的声音冷得像冰,匕首已经划破了络腮胡的皮肤,渗出一丝血珠。
络腮胡脸色发白,声音发颤:“我……我不知道!‘王大人’只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说把你们抓了,自然有人来接我们!”
就在这时,弄堂口传来警笛声,络腮胡的脸色更白了:“警察来了!‘王大人’出卖我们!”他猛地推开沈砚秋,想要逃跑,却被赶来的警察按在地上。
沈砚秋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血还在流,柳如烟已经拿出纱布,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指尖碰到伤口时,她的手微微发抖:“下次别这么拼命,我不想你有事。”
“我没事。”沈砚秋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幸好你之前让小石头去报信时,顺便给上海的警察厅发了电报,不然我们今天就麻烦了。”
警察把络腮胡等人带走后,沈砚秋和柳如烟再次走进17号院子。正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铁盒——和李看守家密室里的铁盒一模一样。沈砚秋打开铁盒,里面没有木偶眼睛,只有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着“鸦片运输路线”“官员贿赂名单”,最后一页写着“十二月初五,汇丰银行交接”。
“十二月初五,就是明天。”柳如烟的手指划过账本上的字迹,“‘王大人’要和人交接鸦片,这是我们抓他的好机会。”
沈砚秋点头,把账本收好:“我们先去客栈,联系我那个记者朋友,让他帮忙查汇丰银行附近的情况。”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沈砚秋给伦敦的朋友发了电报,刚放下笔,就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戴着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请问是沈砚秋先生吗?我是《申报》的记者,叫周明,你朋友让我来的。”
周明走进房间,看到柳如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位就是柳如烟小姐吧?你在上海西医馆的事迹,我早有耳闻。”
柳如烟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我之前报道过西医馆的事,你当时在馆里做解剖示范,很专业。”周明拿出一张报纸,上面有柳如烟的照片,“言归正传,‘王大人’的真名叫王德昌,是前清的官员,现在靠走私鸦片发家,和上海的黑帮、官员都有勾结。汇丰银行附近有他的暗哨,明天交接时,肯定有很多人手。”
沈砚秋拿出账本,递给周明:“这是我们找到的鸦片运输路线,你能不能帮我们交给警察厅,让他们派更多人手?”
周明接过账本,翻了几页,脸色变得严肃:“没问题,我现在就去。你们明天小心,王德昌手里有枪,而且心狠手辣,之前有个记者调查他,最后被发现沉了黄浦江。”
周明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柳如烟坐在床边,看着沈砚秋胳膊上的伤口,轻声说:“明天你别冲在前面,让警察先上。”
“我知道。”沈砚秋走到她身边,坐在床沿,“但我们得盯着王德昌,不能让他跑了。那些女孩的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柳如烟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头发上还带着弄堂里的霉味,却让沈砚秋觉得格外安心。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像一层薄薄的霜。沈砚秋轻轻握住她的手,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等抓住王德昌,他就带柳如烟回青川镇,再也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