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了,
最终,他只能狠狠一甩袖子,将那锦盒扫落在地,
“不可理喻!
孤看你真是疯了!”
说罢,他几乎是仓惶地、带着满腔无法泄的怒火,转身大步离去,
摔门而出的巨响震得檐角铜铃都仿佛颤了一颤,
屋内侍立着的奴才们吓得跪伏在地,头埋得极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石蕴容却恍若未闻,
她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地上那柄象征着“贤良”
与“赏赐”
的金如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良久,才缓缓蹲下身,捡起如意,
她的护甲与上面的宝石磕碰了一下,在寂静的殿内出细微清脆的声响,
石蕴容低头看着它,
金光映在她毫无波澜的眼底,却照不进丝毫暖意,
这玩意儿,前世她或许会珍而重之地供起来,视为夫君恩宠、地位稳固的象征,
可现在,它只提醒着她身为“贤良”
工具的可悲,以及胤礽那建立在妾室怀孕上的、施舍般的“赞赏”
,
她唇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手腕一翻——
“哐当!”
那柄价值不菲的金如意被她随手扔在了方才胤礽甩落它的地方,出更为刺耳的撞击声,
仿佛那不是御赐的赏物,而只是一件碍眼的破烂。
跪着的奴才们身体几不可查地又是一颤。
“都起来吧,”
石蕴容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听不出半分怒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把这里收拾干净,这东西……”
她目光扫过地上的如意,淡淡道,“入库封存。”
“是。”
奴才们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手脚麻利却又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收拾干净,捧着那柄被弃若敝履的如意,躬身退了出去。
殿内重归寂静,
石蕴容走到窗边,看着胤礽离去的方向,
他此刻怕是正在去往小李氏院子的路上,
心口那点被强行压下的涩意,又隐隐冒头,
但她很快冷笑一声,将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碾碎,
妒忌?不值得,
伤心?更可笑,
这一世,她瓜尔佳石蕴容要的不是这虚无缥缈、随时可以转向他人的恩宠,
而是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东西,
痛了,便要让他也知道痛,不爽了,那谁也别想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