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出院回家那天,老亨特那批货也终于了出去。
沈静秋头一天还专门带了一套带网纱的新裙子来哄她,昨晚非要抱着睡,今早起床更是直接就穿上了,这会回了家都臭美的拎着裙子转圈圈。
“妈妈,大舅的车!”
顺着朵朵的手手过去看,只见霍宁川和沈鸿良都靠在车门上抽烟,眉头拧成结。
她心里一沉,快步下楼。
一下来,就见霍宁川掐灭手中的烟,将海关扣货单递到她面前:“往布鲁塞尔那批传家华服,在港口被扣了,说咱们的‘玉兰阁’商标涉嫌侵权,还收到了法国某个品牌的投诉函。”
“侵权?”
沈静文抓过扣货单,上面“商标近似”
的字样刺得眼疼。
她明明在去年就注册了“玉兰阁苏绣”
的商标,怎么会侵权?
正愣神时,沈静秋的电话打进来,声音颤:“姐!
我刚查到,是那个王虎搞的鬼!
他联合了法国一个小品牌,把他们的商标改了改,比咱们晚注册三个月,却反咬一口说咱们模仿,还偷偷给海关递了‘证据’!”
王虎?
沈静文攥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这人之前就对自己这边动手脚,已经被她送进去了,这么快就放出来了,还勾结国外品牌搞事!
关键是老亨特这批货研讨室延误货,不止要赔违约金,还会降低企业信誉!
“妈妈,你又要走吗?”
朵朵不知何时追了下来,抱着沈静文的腿,小脸上满是不安。
沈静文蹲下身,摸摸女儿的头顶,喉咙紧。
去港口要半天路程,朵朵还需要人照顾,自己的咳嗽还没好,可扣货的事拖不得。
“你在这陪朵朵,我去港口。”
霍宁川把扣货单塞进她手里,“我跟大哥把商标注册证、设计稿的时间戳记录都整理好,去海关疏通,先把货走。”
话音刚落,沈静秋的消息又弹出来:“姐,我查了那个法国品牌的底,他们的商标不仅注册时间比咱们晚,还盗用了咱们之前在国际设计展上的苏绣纹样!
我已经把证据打出来了!
正赶去海关!
也给你邮箱一份!”
沈静文马上回到书房打开电脑,邮件内的截图赫然正是法国品牌的1ogo,居然是把她设计的“松鹤延年”
纹样改了个边,连针脚走向都没换。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没那么慌了。
转身去了大厅,朵朵正把一张手绘的蘑菇贴纸往她包里塞:“妈妈带这个,看到蘑菇就想我,就不害怕啦!”
两口子哄好孩子,赶到港口海关时,已是中午。
霍宁川彼时正跟负责人说什么,旁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是王虎雇的律师,正扬着投诉函:
“李科长,您看看!
他们的商标跟我当事人代理的法国品牌高度相似,这明显是恶意模仿!”
“恶意模仿?”
沈静文走过去,一把将商标注册和设计稿摔在桌上,“我司‘玉兰阁苏绣’商标注册于1987年3月,而你们代理的品牌,注册时间是1987年6月,晚了整整三个月!
更别说你们的1ogo盗用我司苏绣纹样,这是我在国际设计展上的参展证明,上面的时间比你们品牌成立还早半年!”
律师脸色一白,刚要辩解,沈静文又掏出手机,点开沈静秋来的证据:“还有这个——你们法国品牌去年在巴黎销售的苏绣围巾,用的是我司张师傅独家的‘劈线绣法’,连她手上老茧的照片都被你们拿去做宣传,这算不算侵权?”
李科长拿起注册证和证据一一核对,眉头越皱越紧:“这位律师,投诉需基于事实。
沈总的商标注册在前,且有明确的工艺证明,你们的投诉缺乏依据。”
王虎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凑到李科长身边:“李科长,您再想想,这法国品牌可是大公司,万一……”
“大公司就能颠倒黑白?”
霍宁川上前一步,挡住王虎,“我还查到,你去年倒卖我们的香菇礼盒时,用的就是这个法国品牌的包装,涉嫌假冒伪劣,要不要我把工商那边的记录也调过来?”
王虎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门框。
李科长见状,当即在扣货单上签字:“沈总,误会一场,这批货现在就能放行,我会跟法国品牌那边函,驳回他们的不实投诉。”
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