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远郊,昔日宁静的小镇马尔迈松如今浸泡在血色与火光之中。
哥特式教堂的尖顶在浓烟中若隐若现,仿佛正为这片土地哀悼。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烧焦的木料以及更令人作呕的、甜腻的血腥气。
街道上遍布瓦砾与残缺的尸骸,零星枪声和濒死哀嚎如同地狱的伴奏。
一队帝国军士兵正机械进行着清理工作。
他们踹开一扇扇摇摇欲坠的店门,将藏匿其中的平民拖出来,毫不留情地用手榴弹结果性命。
在这片人间惨剧的中心,邱薇尔将军却宛如参加一场盛宴。
她猩红的披风一尘不染,金色长在火光映照下如同流动的熔金。
漫步在尸山血海之间,皮靴踩过一滩粘稠的鲜血,出轻微的“啪嗒”
声。
“看啊,卡拉雷斯,”
她声音高昂,带着一种戏剧般的夸张,对身旁那位同样军装笔挺、面色冷峻的同僚说道,“这些低贱的异邦人,他们的血液颜色和我们也没什么不同嘛!
真是可悲又无趣。”
卡拉雷斯没有立即回应。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街道,落在几个士兵正试图从地窖里拖出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身上。
那妇人出的凄厉哭求声甚至暂时压过了远处的爆炸声。
邱薇尔似乎被那哭声刺激得更加兴奋,她转过身,面对卡拉雷斯,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片街区。
“你知道吗?”
邱薇尔的语调变得既得意又充满恶意,“即便……我是说即便!
帝国最终战败了,那些合众国混蛋也不会得到什么!”
几个附近的士兵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竖起了耳朵。
邱薇尔继续着她的高谈阔论,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他们以为赢了战争就赢得一切?愚蠢!
他们那脆弱的联盟,内部充满了猜忌和利益分歧。
而我们!”
她猛地握紧拳头,声音斩钉截铁,“我们只要像现在这样,尽可能多地清除这些像蟑螂一样繁殖的异邦人!
摧毁城市,屠戮他们的人口!
让这片他们即将被‘解放’的土地,变成一片充满冤魂、瘟疫和仇恨的焦土!
到时候,合众国接收的将不是一个充满鲜花和欢呼的欧洲,而是一个巨大的、流脓的伤口和一个彻底破产的烂摊子!
治理?重建?让他们在这无尽的泥潭和仇恨里挣扎吧!
他们内部的矛盾会因此彻底爆,他们所谓的‘正义’会显得无比虚伪可笑!
我们今日播下的恐惧和毁灭,将是未来摧毁他们最有效的武器!
即便帝国不复存在,我们的意志也将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延续!”
这番极端甚至癫狂的言论,让周围不少士兵脸色白。
一个年轻的新兵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弯腰呕吐起来。
其他人也大多眼神躲闪,沉默地执行命令,但动作明显更加迟滞。
他们可以为帝国作战,可以杀敌人,但这种针对平民的的系统性屠杀,出了许多人的心理底线。
邱薇尔注意到了部下反应,她漂亮的眉毛蹙起,脸上掠过不悦。
她正想开口训斥这种软弱,一个冰冷而坚定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我认为邱薇尔将军的见解,完全正确。”
说话的是卡拉雷斯。
他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钢铁一样坚硬,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包括邱薇尔——惊讶的目光中,卡拉雷斯迈着沉稳步伐,走向那个仍在哭泣哀求的妇人。
那个妇人看到这个气势逼人的高级军官走向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乞求。
卡拉雷斯没有任何犹豫。
他甚至没有多看那妇人和她怀中啼哭的婴儿一眼,“砰!”
一声干脆利落的枪响卡拉雷斯手中的佩枪枪口冒出一缕青烟。
妇人的哭求声戛然而止,她和她的孩子一同倒在了地窖入口。
动作精准、高效,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事的虫子。
卡拉雷斯收起佩枪,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邱薇尔,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唯有彻底铲除劣等种族,才能保证优等民族的纯粹性和未来的生存空间。
一时胜利或失败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