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压下心头的屈辱。
“好!”
他咬着牙,死死地瞪着沐瑶:
“你说你有办法!”
“那你倒是说说看!”
“我倒要听听,你这位深闺才女,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高见!”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说!”
沐瑶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终于满意地笑了。
鱼儿,上钩了。
她重新坐回软榻上,姿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那王爷你,可要听仔细了。”
萧逸尘冷哼一声,双臂环胸,摆出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架势。
“讲。”
沐瑶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慢条斯理地开口:
“王爷今日的打法,不能说有错。”
“弓箭压制城头,投石车抛石清路,步卒架着云梯,四面蚁附而上。”
“这是攻城战最稳妥,也是最常见的法子。”
萧逸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说了半天,就是想说我打得没错?”
“没错,但也没对。”沐瑶轻轻摇头:“这套打法,从前朝到大周,用了几百年了。你懂,守城的李坚更懂。”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你下一步是要抛石,还是射箭,是要攻东门,还是袭西墙。”
“你用一套他能倒背如流的兵法去打他,他应对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这不叫打仗,这叫按着兵书,拿人命去换战功。”
萧逸尘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今日一战,他所有的指挥调度,都在预料之中,也被对方精准地防了下来。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沐瑶等的就是他这句:“兵行险招,出奇,方能制胜。”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的矮几上,轻轻一点:“放弃云梯。”
“什么?”萧逸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放弃用云梯登城。”沐瑶的口吻不容置喙:“将所有攻城步卒,集中到一处。不求占领城墙,只求一件事。”
她抬起眼,直视着他:“用最快的速度,不计任何代价,将攻城槌,送到葭萌关的城门底下。”
“集中所有力量,给我把那扇门,撞开!”
萧逸尘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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