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呕吐声,窒息的咯咯声,身体倒地的沉闷声,混合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最悲惨、最屈辱的死亡交响曲。
他们没有一个人哭喊,没有一个人求饶。
他们只是用生命,为他铺就了一条返回故土的血路。
副使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他艰难地吞下了三颗子弹,当他看向伊藤博文时,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嘴角挂着一丝血沫和解脱的微笑。
“伊藤君……活下去……”
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整个过程,沐瑶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主位上,带着那抹玩味的、神明般的微笑,欣赏着这场由她亲手导演的惨剧。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这群“食物”最纯粹的审视。
当最后一个使臣倒在血泊中,伊藤博文跪在尸体与血污之间,浑身抖如筛糠。
他以为,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你可以走了。”沐瑶的声音,像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记住,把我的话,带给你的天皇。”
她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件完成了使命的、肮脏的工具。
伊藤博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地狱般的宴会厅,怎么回到船上的。
他的灵魂,似乎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那里,与他的同僚们一同,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活着,只因为他被赋予了更痛苦的使命——成为屈辱的信使,成为末日的预言者。
……
当悬挂着日之丸旗的蒸汽船再次出现在东京港时,码头上负责迎接的官员们都愣住了。
他们预想过各种结果:或签下丧权辱国的条约,或被扣押勒索,甚至全员被驱逐。
但他们从未想过,回来的,只有孤零零的一艘船。
更让他们心胆俱裂的是,当伊藤博文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时,他身后,空无一人。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眼神锐利如鹰的特命全权大使,此刻形容枯槁,双眼深陷,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他穿着那身仿制的炎黄共和国文官制服,衣襟上还沾着早已干涸的、暗褐色的血迹。
他一步一步,走下舷梯。
迎接的官员们噤若寒寒,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那股从伊藤博文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绝望与死气,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备车。”伊藤博文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我要立刻觐见陛下。”
……
皇居,玉仁的办公室内。
年轻的天皇身着西式军装,正站在巨大的地图前,地图上,炎黄共和国的版图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盘踞在大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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