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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断地警车从各个分局涌出,鸣着笛,好像是生命最后的怒吼和咆哮,无数只温热的手,义无反顾地伸向城市的各个黑暗阴冷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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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呢?全思云这么想。
反正他们最后都会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漏洞百出,钻空子的人不计其数,可总有人啊,明明是打得地洞钻空子,可一旦功成名就,他便想忘记自己曾经是老鼠这件事。
想急于洗去一身污垢,想坦坦荡荡的走在人世间,哪有这么容易,做错事就该罚。
这是她爸爸妈妈教她的。
哦不,是这个社会教给她的。
做错事一定要罚,要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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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濛刚把蛋糕放进烤箱里,视频中两老太太自动自发地鼓起了掌,“宝贝厉害!”
叶濛一手撑着厨房的流理台,另只手弯在身前给俩老太太表演了一个绅士鞠躬,“谢谢啊,回去我跟李靳屿再给你们做个更大的。
“
“靳屿最近很忙吗?”
“嗯,他外公想他留在北京。”
叶濛对着镜头脱口。
两老太太在镜头里互视一眼,钭菊花没有说话,倒是徐美澜说了:“你俩怎么想?”
叶濛立马跟钭菊花表忠心:“奶奶,您别难过,李靳屿是一千个想回去陪您的。
等事情一结束,我们立马回去看你啊。”
“其实你们年轻人还是在北京生活比较好,这地方到底小了点。”
钭菊花说。
叶濛这会儿才看到微博上热搜上一条非常惊悚的,——集体zs
甚至还屏蔽了关键词,打了缩写,紧跟着‘引真大师’也上了热搜,这个秘密的邪教,在一瞬间沸沸扬扬起来。
不过很快就被屏蔽了。
叶濛再刷的时候,其实已经看不到任何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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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灰蒙蒙的,云层压得低,树顶几乎要捅破整片天。
办公室里有人抽烟,有人敲电脑,有人忙着接电话,有人嗦着泡面,有人抱着文件步履匆匆,留下风卷残云般的‘作案现场’。
彼时时间是早上九点,距离下午三点的抓捕还有最后六个小时。
李靳屿说:“全思云父亲如果当时是被陷害的,那么全思云母亲的死有可能是被人灭口的,但是直到我在看到那份关于全思云父亲的档案之前,全思云甚至都没有跟你们警方提过任何求助。
要么她不知道真相,要么她不相信你们。
根据目前的种种行为来看,她应该是不相信你们。
并且因此而创建了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直接抓吧,我就不信她家里搜不出任何能定罪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鲁明伯会替她顶罪。”
时间越紧迫,气压越低,方正凡的已经把脑袋埋到胸口里了,梁运安抓耳挠腮地说:“根据几个报案人线索显示,这批人将会在15:05的时候,集体自杀。
这个时间恰好是全思云的登机时间,全思云是怎么告诉他们,并且做到能够这么统一发号施令,这些人居然还全部都听她的?这到时候得有多少警力,她想这个时候趁乱逃走是么?”
李靳屿双手抱臂靠着桌沿,他眼神盯着地板,脑中好像差断了根线,只要将这两根线给绕上,那些盈盈绕绕的谜团似乎便能轻松解开了。
“当初全思云妈妈被警方以自杀草率结案,她一手建立一个‘引真’,是为了什么?她那么朴素,家里连支口红都没有,她怎么会为了钱去建立一个‘引真’,那么她是为了什么?”
坐在沙发上一位始终没说话的年轻心理专家,突然开口,俊朗的眉目微微抬起,他看向李靳屿,同他对视,一字一句道:“为了一场举国盛世的难堪。”
画面仿佛定格,办公室的空气好像凝固了,良久都没人说话,风涌进来,书页“嘎吱”
地被风吹过一页。
坐在椅子上的方正凡也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额头渐渐渗出豆大的汗珠,全身的毛孔都有些不可遏制地战栗起来。
他从业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对人性觉得毛骨悚然。
他见过很多穷凶极恶、丧尽天良的罪犯,那些隐藏在光鲜皮囊下的罪恶都不如这个外表平平凡凡的女人带给他的震撼大。
其余几名警员更别提了,面面相觑,相顾无言,脸上表情除了震惊再无其他。
窗外天已经渐渐放晴,方正凡觉得彻骨的冷,浑身上下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