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五六岁大小,赤着脚,面色惨白,穿着病号服,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一双眼睛涩涩的看着黄恩黄块,而后又落在了地上的那堆玩具商,充满了渴望。
黄块慢慢靠近,拿起地面上的一个小汽车玩具递给了小男孩,小男孩一脸欣喜的接过,还十分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真是个乖孩子。”黄块笑着夸奖了句,而后目光落在了女人身上,忍不住问道,“你带着孩子怎么不投胎啊,怎么回事啊?”
女人没有立即回答,夜风吹拂,将她的长发给掀开了,露出的是一张极度疲惫病态的脸,她声音干垭,像是埋在泥土下的收音机,缓声道,“我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努力学习,终于考上了一个好大学,又有了一个体面的工作,找到了相爱的男人,我们从校服走到了婚纱。”
“我们很幸福,并且很快便有了个儿子,我们都很爱这个小家伙,我们一家子虽然不富裕,但却是幸福的。”
“可后来有一次儿子发高烧,原以为只是感冒了,结果却是绝症,白血病。我和丈夫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还卖了唯一住房,可是儿子的病却越治疗越严重,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最后儿子还是去世了。”
“我和丈夫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就决定跳楼自杀,去陪伴我们的儿子,他一个人在那边万一被人欺负怎么办。”
“我和丈夫手牵着手跳了楼,我当场丧命,找到了儿子,而丈夫却在医院里抢救了三天才去世,可是我却怎么找不到他了。我知道他一定没有投胎,我带着儿子做了孤魂野鬼到处找他,可惜一无所获。”
黄恩和黄块闻言都是不知道该说啥,只能说做人实在是太难了,旋即道,“你丈夫肯定没有投胎,因为自杀的人在阴司律条里属于重罪,必须在枉死城受罚,不做个几百年根本别想投胎。”
而黄块则是插嘴道,“你的丈夫肯定也在人间,也在到处找你们的。”
女人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露出了死时的样子,血肉模糊,眼珠子都挤爆了,骨头戳穿皮肉,脑浆混杂着血液流淌的到处都是。
黄恩赶紧道,“你别激动,你这样子有点吓人。”
闻言女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不少,身体也恢复了过来,只是处在不停的变换之中,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之吹得魂飞魄散,旋即哀求道,“你们能不能帮帮忙,帮我找到丈夫啊。”
“我们帮不了忙。”黄恩摇头。
女人闻言有些失望。
但紧接着黄恩又道,“不过有个人却可以帮你。”
“谁?是谁?”女人情绪又变得激动追问道。
“是周天师,今晚的寒衣节也是他施恩的,所以,事后你可以求求他。”黄恩说道。
“好的,谢谢。”女人连连点头,牵着小男孩道,“儿子啊,我们很快便能见到爸爸了。”
“我要见爸爸,我想爸爸了。”小男孩兴奋的大声呼喊。
而黄块则是道,“我现在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们。”
“什么问题?”女人反问道。
黄块道,“你们在刘家庄待多久了,知道水渠那位置埋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