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的安排竟是把老鼠丢进了米缸。
正因如此,程芙再是疲惫也谨小慎微,唯恐医婆提前撵她走。
崔令瞻回到府中一切如旧,最开心的莫过于阿真,蹦蹦跳跳,张着小手儿还要他抱,却被乳母劝住了。
乳母柔声道:“不能够了哦。咱们郡主今年已经五岁,来年可就六岁,是名门淑女,可不能再要哥哥抱来抱去。”
阿真微微失落,只好拉着哥哥的手,兄妹俩开开心心吃了顿丰盛的家常饭。
这个年纪要兄长抱其实不为过,只是阿真幼失怙恃,没有母亲的女孩声誉比旁人更脆弱,容不得一点闪失。
崔令瞻才对她的要求严格了些,长大了好不让人看轻。
比起他和阿真的手足情深,阿哲就拘谨许多。
崔哲乃燕王仅有的庶子,比崔令瞻小三岁。他从小一见崔令瞻就发慌,好在碍于庶子的身份,也没多少机会亲近兄长,一般闯了祸和缺钱才会主动找过来。
为兄长接风洗尘的家宴崔哲自然不敢缺席,老早穿戴整洁。
他今年已有十七,到了说亲的年纪就得避嫌,去年便搬出中路,迁进东北角的四合院,亦是将来娶亲生子的地方。
王府是兄长的,王府的女人自然都是兄长的,中路西路到处都是莺莺燕燕,他行走其中难免遇上,血气方刚的万一发生什么就说不清。
故此乳母不时叮嘱他想要女人大可直接问王兄要,切莫胡来,来王兄这里言行亦不可轻佻。
可他还是忍不住偷瞄王兄的宫女绿娆,一时痴了,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这么多美人,用也用不完,为何就不能主动赏他一个,哪怕用过的也行……
崔令瞻瞥了崔哲一眼,待小妹离席更衣,才无波无澜启音:“你一无爵位二无功名,又不愿进军营吃苦,若再不修身养性,谁家端正的名门小姐肯嫁于你?”
父王在世时就不提倡子嗣十八岁前与女子同房,容易坏了精元和斗志。
崔哲脸一红,嗫嚅道,“是。弟知道错了。”
心里却在想王兄说的真轻松,一屋子美人儿,还有宫里送来的掌寝。这厢亲还没成,那边等着做他侧妃的都开始排队,实乃饱汉不知饿汉饥,哪里晓得他精力充沛的苦。
然而腹诽归腹诽,他还是老实地聆训,回去读书练武。
殊不知兄长跟他一样,也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但不是身体缺陷更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单纯就是没空。
忙碌的人根本无暇思男欢女爱之事。
崔令瞻以真凶之血告慰阿嫣冤魂,却被坐收渔翁之利的邱家纠缠,只得回王府装病。
装了半个月,人一下子就空闲起来。小雪那日便做了莫名的梦,月色清浅,勾勒着她起伏的线条,细微处却是朦胧的,如真似幻,看不清她的长相,但他知道这是被他关入笼中的金雀。
她像一尾狡猾的小鱼,不叫他靠近。他不愿放她走,遂褪了衣衫跳入水中,捉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她的肌肤宛若上等的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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