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瞻,眼圈微红,又羞又窘,“阿诺哥哥……”
瑞康一愣,抬起头擦脸,不哭了。
“姑母毫发未损将人鞭伤,何以难过至此?”崔令瞻问。
瑞康本就心虚,闻此一言眼珠骨碌碌转,嘟囔道:“谁、谁难过了?哪个多嘴的在你跟前浑说,看我不割了他舌头。”
“倒也不用旁人浑说,您在明月门打人,门里门外全是看热闹的,连侄儿公署的人都惊动了。”
普通贵女做这种事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也只有瑞康理直气壮的。但她到底是长辈,在侄儿的王府胡闹说出去不好听,所以她也是有一点点羞耻心的。此刻抹着眼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凌云把她打了。
“姑母,燕西军纪纲如铁,令行禁止,凌云既是我的亲卫亦是燕西军校尉,您可以打他罚他但不能把他当倡优取乐!”
崔令瞻目无波澜道:“您当众辱他置侄儿之颜面于何地,置保家卫国的将士军威于何地?”
这里不是京师,王府的亲卫更不是公主府陪她扮演角色玩乐的面首。
瑞康往女儿身后缩了缩。
卓婉茉也慌了,前后确实都是母亲的不对,若非碍于亲姑母的身份,此刻一家怕是都要被毅王扫地出门了。
她美眸水光四溢,羞惭无地自容,竟扶榻突然跪了下去,两只小手轻轻握着表哥右腕,“对不起,阿诺哥哥。你罚我吧,我保证母亲再也不会了,求你消消气,求你了……”
郡主下跪,一屋子仆婢霎时慌了,纷纷低头退了出去。
崔令瞻微怔,下意识甩开她的手,想扶她起身,可表妹周身不可怜,有种黏腻的娇弱,让他不知该从何下手,也不想触碰她,便退了两步,冷声道:“还不进来扶郡主起身。”
门口的墨砚马上疾步上前,温和又不失力道地扶起卓婉茉,“王爷向来对事不对人,只解决问题不迁怒他人。郡主切莫妄自菲薄。”
瑞康假装喉咙不舒服,咳嗽两声,“知道错了。别凶你表妹。”
“姑母休要转移话题。”
瑞康自知今天的事很难有个交代,干脆翻着白眼晕倒。
“母亲!”卓婉茉不知所措,唯有扶着崔令瞻手臂小声啜泣,哭得梨花带雨,几乎要晕倒在他怀中。崔令瞻将她推给墨砚,然后面无表情地审视双目紧闭的瑞康,直看得她眼皮惊跳,心里发毛。
片刻之后,崔令瞻冷着脸拂袖阔步离开此间。
付大娘背着医箱探望凌云,因她年纪大又和凌云相熟数年,门口的小厮没认真拦就让她闯进了凌云的值房。
“我说阿云,你没事吧?”
付氏气喘吁吁,不知是不是眼花,屋中的凌云闻声陡然扭过身背朝她,一贯亲切的眉眼有狠厉的光闪过,看清是她立刻又笑了,“小伤,不用麻烦你的。”
那转过去的胸膛横着锋利的鞭痕,不算深,却把附着皮肤的一层肤色薄膜切开了,松松垮垮耷拉着,露出其内刺青狰狞的一角。
付氏浑然不觉。
经此一事,毅王赏了凌云不少财帛以表抚慰,瑞康则一声不吭缩在照雪居,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