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的头上却用白色的方巾包裹着幞头,耳朵上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羽毛,这种奇特的装扮让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
尽管如此,这支队伍的队列却异常整齐,军容也十分严整,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平安见状,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地拦住了道路中央,拦住了这支来路不明的军队。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有一个人冒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了防止敌人偷袭,那些士兵们迅做出反应,他们背靠着背,手持长矛,紧密地结成了一个坚固的军阵,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
平安站在队伍中央,昂挺胸,声音洪亮地喊道:“吾乃新府军前卫指挥使,敢问对面的兄弟是哪一路的?”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山谷中回荡,引起了对方队伍的一阵骚动。
听到平安自报家门,队伍中间,一名番军将领正欲上前答话,却被身旁的一名年轻人拦住。
那年轻人面色凝重,对番军将领说道:“阿爹,对面那人,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军队,会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官军,专门来抓咱们的?”
番军领闻言,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解释道:“孩子,你别担心。
咱们这一趟是受蜀王殿下所托,去夔州办事,就算走漏了风声,朝廷也不可能只派一个人来抓咱们。”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依我看呐,这人八成是在云南吃了败仗,扔下自己的部众跑路了,正巧,被咱们给碰见了。”
说完,番军领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
那年轻人听了父亲的话,心中稍安,但仍有些疑虑。
这时,只见番军领打马向前,来到距离平安十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抱拳,高声答道:“石柱宣抚使马克用,拜见指挥使大人!”
按照大明的官制,宣抚使是从四品的官员,而指挥使则是正三品,比宣抚使的官职要高上一阶。
马克用脸上带着笑容,客气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贵姓?”
平安面带微笑,声音洪亮地回答道:“某乃东宫卫率府平安,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督查贵州前线的军务!”
言罢,平安动作利落地将腰上那块代表其身份的牙牌解下,然后如同扔出一颗石子一般,将牙牌准确无误地扔给了对面的马克用。
马克用连忙伸手接住,定睛一看,确认是平安的牙牌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赶忙说道:“原来是平安,平将军,幸会!
幸会!”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后,马克用突然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将军您为何会孤身一人在此呢?我怎么没看到您的部下呢?”
平安闻言,哈哈一笑,解释道:“我此次前来,为的就是不扰民。
若带着大批部下同行,难免会惊扰到沿途的百姓。
所以,我就让他们都驻扎在山上了。”
马克用听后,对平安的做法深感钦佩,赞叹道:“平将军真是爱民如子啊,如此为百姓着想,实在令下官感到汗颜。”
平安谦逊地笑了笑,然后举目远眺,观察起马克用一行人。
他注意到,这帮人的行进方向与他们一致,都是朝着成都府而去。
见此情形,平安心中立刻有了一个主意。
他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开口问道:“马宣抚,您和兄弟们这是要前往何处啊?”
听到平安询问自己的目的地,马克用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迟疑之色。
片刻后,马克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不瞒大人,下官此次正是要前往成都,朝觐蜀王殿下。”
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平安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异样。
按照大明的礼制规定,藩王在京城时,需要对皇帝和太子行臣子之礼;而在自己的封地内,除了朝廷派遣的传旨钦差外,所有官员都要对藩王行臣子之礼。
马克用身为石柱土司,而石柱宣抚司恰好处于蜀王的统治范围之下。
从表面上看,马克用的这番话并无不妥,然而,平安还是从他那看似自然的笑容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狡黠。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石柱番兵们如临大敌般的紧张反应时,心中的疑虑愈加深。
很显然,这次马克用前往成都朝觐蜀王,绝对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礼节性拜访那么简单。
平安嘴角轻扬,同样报以微笑,缓声道:“如此甚好,本将恰好路过四川境内,按朝廷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