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来得快,去得也快。
尤其是对象民丰饲料公司这样本身就没怎么放假的企业来说,产能不足本身就是大问题,订单摆在那里却始终难以开足马力生产,委实让人着急。
经过一个春节的发酵,尤其是李默...
夜深了,林骁坐在书桌前重读自己写下的最后一段话。窗外的城市依旧亮着零星灯火,像未眠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土地的呼吸。他合上文档,没有急着保存,而是点了一支烟,任思绪在寂静中漂浮。
他想起第一次采访王桂兰时的情景。那天她正蹲在摊位后头缝补一只袜子,针线穿过布料的声音细微却坚定。林骁问她:“您觉得什么叫成功?”她抬起头,手上的动作没停,“成功?就是能让别人说一句‘这人靠谱’。”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觉得这句话沉甸甸地压进心里。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陈野发来的消息:“刚从玉树回来,基站运行稳定。孩子们用平板上了第一节网课,老师讲的是《祖国的版图》。有个小姑娘举手说:‘原来我们离北京这么远,可信号却一样快。’”
林骁看着这条信息,眼眶有些发热。他回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清晨,他接到出版社编辑的电话:“《沸腾时代》定稿可以交了,读者预购已经超过十万册。”
“再等一天。”林骁说,“我还想加点东西。”
他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章节,标题为空白。他知道,这本书不该以总结收尾,而应以延续开启。于是他写下:
>故事并没有结束。
>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生长。
王桂兰的工厂迎来了第一批出口订单??来自挪威的一家养老机构,采购五千双防滑保健袜。对方负责人通过视频会议说道:“我们在网上看到了那位糖尿病患者的感谢信,也读到了《针脚里的中国》这篇论文。我们相信,用心做的产品,能跨越语言和气候。”
王桂兰听翻译说完后,沉默了几秒,然后对着摄像头认真地说:“请转告老人们,每双袜子都经过三次质检,我会亲自检查标签是否平整,因为我知道,年纪大了,皮肤经不起一点摩擦。”
挂断通话后,她在车间召集全体员工开会。没有讲什么宏大目标,只说了一句:“咱们做的不是买卖,是托付。”
她开始推行“一袜一码”追溯系统,扫码就能看到是谁剪的线头、谁做的包装、谁贴的合格证。有工人不解:“又不是啥奢侈品,搞得这么细干啥?”她反问:“你穿医院给你消毒的器械时,会不会想知道是谁做的?”
没人再说话。
与此同时,沈阳市妇联正式将“下岗姐妹互助会”纳入社区治理体系,并拨款支持建立“女性创业孵化站”。王桂兰被聘为首席导师,但她坚持不拿工资,只提了一个要求:“每个月至少组织一次技能培训,教她们用手机开店、做账、维权。”
有个年轻姑娘报名参加培训时怯生生地问:“我连微信都不会用,还能行吗?”王桂兰递给她一双袜子:“先学会收钱,再学会说话。别的,慢慢来。”
三个月后,那姑娘在平台上卖起了手工布艺玩偶,月收入破万。她在朋友圈写道:“谢谢王阿姨教会我,尊严不是别人让出来的,是你自己挣回来的。”
而在深圳,陈野正面临一场新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