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横秋一脸老实,答得滴水不漏,只将白光山中彻底恢复记忆一事隐去,说自己只是被唤起了一些记忆碎片,就因为何处觅率先破阵,无法完全回忆起一切。
他若一口咬定全无记忆,反倒显得刻意。如今这般真假参半、虚实交错的说辞,配上他多年练就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功底,竟真教他瞒天过海,暂且搪塞了过去。
趁着月薄之放下疑心,铁横秋立即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个云思归真是阴魂不散!闹了半天,原来他就是血偃师。咱们就该把他的皮剥了做灯笼。只是他神出鬼没,我虽然按你的建议找了魔侍们去寻他,也不知办不办得到呢。”
月薄之却道:“那倒不难了。原来血偃就是他。那即便我们不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铁横秋蓦地想起林间那一幕:月薄之甫一现身,血偃便遁形无踪。
他摇头:“他才不敢找你麻烦哩!”
不过转念一想,云思归的确是不敢找月薄之麻烦,但是特别爱找铁横秋麻烦啊!但凡他稍一落单,十有八九便要撞上那诡影。
铁横秋福至心灵:“你的意思是,以我为饵,引他入瓮?”
月薄之闻言,神色一冷:“我是这个意思?”
铁横秋哑然:“……”
“以你为饵,亏你想得出来。”月薄之微带愠色:只有以小虫为饵的道理,岂有拿唯一珍宝作饵的?
铁横秋心下一顿,自知失言,又触了月薄之的逆鳞。
说来也怪,他这张嘴仿佛生来就与月薄之相冲,明明满心想着讨好卖乖,可话一出口,却总能精准无比地踩中猫尾。
从前铁横秋为此是诚惶诚恐,连连告罪,恨不得跪下来,如今却不然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有恃无恐了,非但不觉惶恐,反倒是直勾勾地看着月薄之。
月薄之见铁横秋一反常态的表现,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保持那个微愠模样:“你看什么?”
铁横秋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温声道:“薄之,你这样走了一天,还动了真气,气血翻涌的,那蛊虫可要紧不要紧?”
月薄之一怔,好像现在才想起来蛊虫这件事。
见他神色微僵,铁横秋立即起身走近,伸手将人揽入怀中,额头轻轻贴了上去。距离陡然拉近,素来强势的月薄之竟显出几分无措,长睫微颤,一时不能推开。
铁横秋贴着他发烫的额间,低声道:“你都烧起来了……定是蛊毒又发作了。”
月薄之并未否认。
铁横秋便抬手,指尖轻缓地解开他衣襟的系带。
月薄之容他动作,任那微凉的指节贴近……贴近那片除他以外、无人得以触碰的禁域。肌肤相贴处,热意如潮翻涌,却又在那人指尖下寸寸消融。
很快,月薄之再难维持这般无声的纵容。
他猛地攥住铁横秋作乱的手,反身将人压倒在桌案边缘。
铁横秋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搅动了神魂。
窗外日光汹涌而入,炙烤着紧贴的躯体,灼烧着每一寸被迫暴露的皮肤,将呼吸、心跳、律动都蒸腾出潮湿的热意。
夕阳熔金,泼溅在月薄之素来冷白的侧脸上,染出几分惊心动魄的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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