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儿,黛玉便忍不住道:“凤姐姐怪可怜的。”
陈斯远情知说什么都不大好,干脆闭口不言。
感叹过后,两女纷纷看向陈斯远,宝钗目光一凝便恢复如常,黛玉干脆掩口而笑。
两女心下皆想,陈斯远虽说风流了些,好歹不曾胡作非为、招灾惹祸,比照贾琏可算是妥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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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日,一早得了信儿,说曹氏已乘官船到了通州。陈斯远知会过宝钗,便先行往通州去迎。
转天午后护送着曹氏回了薛家老宅,宝姐姐自是早在老宅中等候。姑嫂二人重逢,免不了好一番契阔。
那曹氏眼见薛姨妈不在,赶忙追问缘由。待听宝姐姐说薛姨妈启程南下金陵,顿时狐疑不已。
宝姐姐赶忙将柳湘莲伏诛之事悄然说了,曹氏这才释疑。
陈斯远不好久留,先行告辞而去,宝姐姐念及曹氏只一人,便在老宅多留了几日。
待过了七日,宝姐姐回转荣国府,这才寻了陈斯远道:“我那婶子听闻内府派下运送大木之事,立时就病了。蝌哥儿寻了二叔的亲朋故旧计较一番,念及赔付的银钱太多,也不知怎地,走通了内府副总理大臣的门路,改从关外采伐大木。
如此一来,这一遭不但不赔钱,反倒能赚个千儿八百的银子。听嫂子说,蝌哥儿已定下上月下旬启程往关外而去,也不知这会子人是不是到了关外。”
陈斯远察言观色,眼见宝姐姐面上并无异样,不禁打趣道:“妹妹就不怕二房越过大房?”
宝姐姐白了其一眼,道:“薛蝌再有能为也不是正经进士,就算再有能为又如何?来日只消你金榜题名,二房这辈子就别想越过大房去。”
陈斯远不禁哈哈大笑。薛家母女两个,薛姨妈都谋寡断,反倒不如宝姐姐想的通透。
这日过后,一连十几日平淡如常。贾家与北静王府的恩怨好似纾解了,只是一直不见宝玉回转;
大老爷为着鱼腥草素的营生忙碌起来,三日倒有两日守在庄子上。此举惹得邢夫人忧心不已——生怕大老爷少饮了药酒,会耽搁了她的好事儿;
贾琏一直关在东府宗祠里,除了平儿每日去瞧,莫说是凤姐儿了,便是张金哥都不曾过府去瞧。
转眼到得二十四日,这天合该是宝玉生辰,偏生宝玉还在北静王府未回,于是上上下下好似都忘了一般,竟无人提起!
迎春、宝钗、邢岫烟等隐约知晓内情的,自是闭口不言。可小一些的就免不得四下探寻了。
于是这日一早儿湘云便来寻陈斯远,这丫头是个爽利性儿,别别扭扭顾左右而言他,半晌方才问道:“远大哥,你可知宝二爷还过不过生儿了?”
陈斯远不好吐露实情,便笑着说道:“老太妃才挪进地宫,圣谕犹在耳边,且不说宝兄弟如今在王府做客,便是留在家中也不好大肆宴饮。”
湘云不疑有他,瘪了嘴儿道:“还以为能嬉闹一场呢,便是不好宴饮,私底下热闹热闹也是极好的。”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宝兄弟虽不在,可宝琴、邢姐姐、平儿姑娘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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