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笑着应下,整理了肚兜,又披了纱衣便下床将挂在衣架上的衣裳取来。陈斯远接过来自袖笼里摸索一番,须臾便寻了两张一百两银票出来,随即瞧也不瞧一眼,径直丢给了尤二姐。
“你先拿去花用,用完了再说。”
尤二姐顿时神色动容,寻了帕子仔细为陈斯远擦拭起来,抿嘴噙笑,半晌又问道:“这二百两……是二年的?”
若是二年的,合一个月八两银子呢,不少了!
谁知陈斯远却道:“二姐儿未免有些小瞧人,这二百两是一年的。往后每年春节,依照此类都是二百两。”
陈斯远想的分明,尤记得书中那琏二好似给了尤二姐每月五两银子的月例,其余吃穿用度另算。然后尤二姐就安安分分给贾琏做起了外室,连贾珍父子寻来都避将开来,独留了尤三姐答对。
此等性子,有了银钱就安分,倒是省心了。陈斯远如今旁的都缺,唯独银子不缺,手头一万三千多两银子,来日还有药丸应声进项,又哪里会在乎区区二百两银子?
那尤二姐听得每年二百两,顿时目眩神迷,嘤咛一声便钻在了陈斯远怀中,一张俏脸贴贴合合,时而便将樱唇凑过来香上一口。
陈斯远被那散落的发丝撩拨的浑身痒痒,不禁笑道:“莫非你还受得住?”
尤二姐得了银子,哪里还在乎旁的?只笑道:“许,许是还行……”
陈斯远怔了下,顿时好一番大笑。
心下不禁暗忖,男子汉大丈夫来此一世,果然少不得钱权二字。所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概莫如是。
这般想着,心下又不免有些寂寥,忽而便想起了林妹妹、宝姐姐,前一世本已死去的心这会子好似又重新活络起来,于是突然便觊觎起了自个儿原本断了念想的奢望。
须臾,陈斯远收了笑声,又暗自嗤笑自个儿,真真儿是得寸进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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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厢,因着尤三姐久未登门,是以尤氏讶异之余,便吩咐摆了酒菜款待。
时隔数月,尤氏仔细观量自个儿这个便宜妹妹,便见眉眼又长开了些许,比照往日更加明媚动人,虽还是素日一般泼辣、没规矩,偏又多了一股子富家少奶奶的韵味。
待酒菜上来,姊妹两个饮了几杯,尤氏这才打开了话匣子,说道:“三妹妹也不好与母亲闹得太过。”
尤三姐笑吟吟吃了一枚长寿果,嗤笑道:“大姐这话说的……只怕心下早就恨死了妈妈吧?”
尤氏蹙眉道:“三妹妹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实话。”尤三姐端起酒盅来自个儿饮了一盅,撇嘴笑道:“妈妈安的什么心思,大姐不知?再是当日添妆的情分,妈妈几次三番将我们姊妹推在姐夫跟前儿,只怕在大姐心中也淡了吧?”
尤氏沉吟着不说话,盯着尤三姐瞧了须臾,这才展颜道:“不想三妹妹什么都瞧明白了。”
尤三姐得意一哼哼,说道:“莫说是我,二姐儿也瞧明白了……奈何她性子软,又贪慕宁国府富贵。呵,她却忘了,若真个儿随了妈妈心意,只怕大姐到时就要与她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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