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贾珍察觉?”
尤氏撇嘴道:“这事儿又不是我弄的,我给大姐儿留些嫁妆怎么了?”
骨肉分离,尤氏难免情绪不大对。陈斯远自是不与她计较,一旁尤二姐生怕惹得陈斯远不快,赶忙笑着转圜道:“老爷走来的?瞧瞧这一身汗。夏竹,快伺候老爷换身衣裳,再将井里镇着的瓜果端一碟来。”
夏竹乖顺应下,尤二姐又扯了陈斯远的胳膊道:“老爷不妨先去后楼歇一歇?”
陈斯远瞧了尤氏一眼,便见其脸色微赧,又斜眼瞧过来。视线一碰,尤氏慌忙又别过头去。
陈斯远这才点头应下,随着夏竹往后楼而去。
不一刻到得后楼,夏竹端了温茶、瓜果来,紧忙便退了出去。陈斯远用过一盏茶,起身便往内中卧房而去。
尤二姐住在二楼东边厢,楼上三间,临近楼梯的为厅,里面一间宴息室,最里面才是卧房。
入得内中扫量一眼,陈斯远顿时讶然不已……这好些时日没来,内中怎地多了许多物件儿?
头一个,床顶不知何时多了一面大镜子,刻下用绸布遮掩了起来;房梁上垂下的红绸,又绑了块板子当做秋千;床尾箱笼旁,又多了个一边高一边低的春凳;打开床头小巧箱笼,内中降魔杵等物不计其数……
陈斯远愕然之余又哭笑不得,心道也不知是尤二姐为了讨好自个儿无所不用其极呢……还是尤二姐被自个儿开发出了特殊癖好。
思量间楼梯间传出细碎脚步声,扭头便见尤二姐与尤氏一并而来。
那尤氏双手绞着帕子还有些放不开,尤二姐却一副烟视媚行模样,到得近前一把将尤氏推在陈斯远怀中,咯咯笑道:“好姐姐,忘了前些时日怎么与我说的了?这会子扮拘谨又有何用?莫不如痛痛快快的,免得扫了老爷兴致!”
尤氏扑在陈斯远怀中,抬眼瞧了陈斯远一眼,顿时嘤咛一声不作声了,谁知尤二姐又在此时贴了过来……
半日荒唐,不可言说,待风消雨歇,尤氏肢软体酥,试了几回方才轻飘飘落地。眼看时辰不早,紧忙别过陈斯远,匆匆领着丫鬟回了宁国府。
陈斯远则躺在尤二姐腿上,任凭尤二姐为其揉捏太阳穴。
二人随口漫谈,忽而说起尤氏与贾珍来,尤二姐便撇嘴道:“这谁家的大公鸡若是踩不出蛋来,早被主家杀了吃肉了,更何况连踩蛋都懒得踩了……”
嗯?意思是……贾珍身子骨不中用了?
陈斯远一琢磨也在情理之中。大老爷贾赦再是荒唐,好歹有老太太镇着呢,不敢闹得太过;那东府的贾珍却短了人管束,自是怎么恣意怎么来。身边儿姬妾无数也就罢了,三不五时还望秦楼楚馆游逛。
就算不曾染上脏病,身子骨匮乏得紧,只怕也不中用了……难怪方才尤氏足足丢了七八回……
又说起喜铺事宜,慵懒的尤二姐立马就来了精神头儿,笑道:“前儿个才得的信儿,说是十来个绣娘乘海船来,算脚程有个十来日也就到了。老爷,妾身那喜铺可是与晴雯合伙儿的,老爷可不能不管。”
陈斯远也不睁眼,哼哼着问道:“你待怎样?我倒是与内府熟稔,只是内府派下的都是大活计,你那铺子太小也接不了啊。”
尤二姐略略弯腰,一对儿萤柔袭面,惹得陈斯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