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了抚三姐儿的脸颊,这才扯了其回转席面儿之上。
待酒席散去,陈斯远又去侧花园里陪着甄大娘说了半晌话儿,临别之际留了五百两盘缠。
那甄封氏推拒连连,还是香菱发话儿,这才赧然收了下来。
因明日甄封氏便要启程,香菱夜里自是要留下来陪着母亲。陈斯远回转正房,尤二姐、尤三姐两个都眷恋不去,眉眼撩动之际,自是春情荡漾。
若不知肉味儿也就罢了,偏生先前吃惯了,这茹素月余,姊妹两个又哪里禁受得住?也是因着丑儿还在后楼,又有聘来的奶嬷嬷等,姊妹两个生怕拖累了名声,这才不情不愿回转。
尤三姐心下怅然,虽有些舍不得丑儿,可比起陈斯远来,丑儿又算得了什么?心下立时想开,转头儿便催了尤二姐明儿个便往宁国府去回话儿。
她们这一去,晴雯自是欢喜不已,伺候了陈斯远洗漱罢,便羞答答与其一并往卧房而去。
一夜旖旎,自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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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陈家新宅自是和美,那荣国府明面儿上瞧着也和美,唯独有人对月邀饮清冷不已。
能仁寺左近客栈里,妙玉犯了思乡之情,面前菜肴一口不动,只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酒水。
不一刻面上腾起红云,业已熏熏然,清梵生怕其喝醉了,便劝说道:“姑娘早些安歇吧,明儿个还要去看庵堂呢。”
妙玉怅然一叹,只觉这世间着眼四下是道貌岸然,内里则满是鬼蜮伎俩。想那堂堂国公府的掌家夫人,为了些许银钱竟也来算计自个儿。
念及苏州爹妈,妙玉不禁红了眼圈儿。清梵又劝慰几句,这才扶着其去了床榻。
妙玉熏熏然,略略洗漱便钻了被子。本道这日再没旁的事儿,谁知夜里妙玉生生被痒醒,随手抓挠,便觉有东西在掌中跳动。
妙玉唬得一声惊叫,方才安歇的清梵紧忙掌了灯来,便见妙玉四下抓挠,干脆将中衣褪了去,又见掌中一抹血迹,顿时干呕连连,叫嚷道:“水!快去打水来,我要沐浴!”
清梵欲言又止,这会子都半夜了,客栈又哪里有热水?
妙玉又将衣裳、被子丢了满地,道:“烧了,都烧了去!”
外间两个婆子相继醒来,彼此对望尽皆无语。因实在耐不过妙玉叫嚷,只得去前头寻了伙计,舍了银钱,这才打了热水来。
好半晌妙玉缩在浴桶里,瞧着四下只觉心有余悸,又道:“这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明儿个不拘多少银钱,定要寻个干净的落脚地!”
丫鬟、婆子不知如何说,只得应承连连。待伺候了妙玉沐浴过,她却再也不肯安睡,干脆坐在椅子上瞌睡连连。
说来也巧,亏得妙玉不敢安睡,瞌睡间便听得门栓拨动之声。妙玉恍惚间还不知出了何事,待借着月光瞧见门栓一点点挪动,顿时唬得又是一声尖叫!
可苦了丫鬟、婆子,三人又连忙爬起啦掌灯观量。眼见那门栓只差一截便要掉落,顿时也变了脸色。
几个女人也不敢出去观量,只守在屋里四下叫嚷。待过了好半晌,才有伙计寻来。虽瞧见了门前散乱脚印,又怎肯承认客栈闹了贼?当下只说妙玉等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