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儿时常去宁国府,大姐便偷偷让二姐儿伪造了一些摆件、字画,纯金的换成鎏金的,往外捣腾了不知多少物件儿,她这才攒下两千两银子。”
陈斯远愕然道:“二姐儿怕是没少得好处吧?”
尤三姐撇嘴鄙夷道:“不然她哪儿来的银子撺掇着与晴雯一道儿开绣坊?”
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说道:“还好时日短,换的东西也少,不然这事儿迟早纸包不住火。”略略思量,说道:“我看还是让二姐儿先禁足吧,妹妹辛苦一些,每月去宁国府走动走动就是了。”
尤三姐糟心不已,陈斯远便扯其入怀好一番抚慰,尤三姐这才心绪转好。
待听闻陈斯远要拜师廖世纬,尤三姐顿时舒展眉头,兴高采烈道:“户部左侍郎?那可是正三品的大员!哥哥拜了此人为师,来日必得其提携。拜师礼可预备了?不知束脩预备了何物?”
陈斯远笑着道:“都预备齐全了,等恩师休沐,我再登门正式拜师。”
尤三姐不迭应承下来,又说天气渐暖,家中早就为陈斯远预备新衣,便催着陈斯远换上瞧瞧。
陈斯远哭笑不得,道:“我那恩师清流出身,我可不好弄得珠光宝气,还是寻一件半新不旧的为妙。”
尤三姐这才罢休,偎在陈斯远怀里半晌,忽而说道:“哥哥是打算让廖侍郎登门求亲吗?若婚期定在明年,这会子就要开始置办宅院了。”
陈斯远紧忙握紧柔荑,扭头看向尤三姐。尤三姐面上苦涩一闪而逝,又鼓起兴致道:“二姑娘、宝姑娘、林姑娘,分属三家,总要置办三处宅院。一个是国公府的小姐,一位盐运使的遗孤,还有一位宝姑娘与哥哥情投意合,三位姑娘从小锦衣玉食长起来的,嫁过来总不好苛待了。
这宅子打底儿就得三路三进,我原还想着先买一处,再慢慢将左邻右舍买下,只是哥哥也知京城寸土寸金,尤其内城的宅第,只怕稍稍露出口风转天便能发卖出去。”
这倒是没错,陈斯远也犯了难,说道:“那咱们往后多留意着,说不得就有合适的宅第呢。”
尤三姐犹豫一番,开口说道:“倒是有一处合适的,就在什刹后海左近,观音庙后身的石虎胡同。三路四进的宅子,后头还带了个不小的园子……就是要价有些高。”
“石虎胡同……”陈斯远来京师几年,倒是四下游逛过,略略回想便道:“你说的莫非是辅国将军府?”
尤三姐笑眯眯颔首不迭,道:“正是辅国将军府。”
这辅国将军祖上乃是太宗李过一脉远房族亲,因随着李过立有功勋,是以李过鼎定中原后恩封为安泰郡王。其后屡次降爵,如今已降为辅国将军。
京师居、大不易,太上在位时,郡王府还能靠着恩赏度日。到得今上御极,郡王府前后三次袭爵,又因侵占民田被御史弹劾,今上直罚没了辅国将军府上万亩良田。
一来二去,辅国将军府早就揭不开锅了。
再加上这府邸不是敕造,而是早前安泰郡王自个儿一点点造起来的,不孝子孙这才动了发卖府邸的心思。
前头说过,京师内城寻常一间屋舍大抵在四十到五十两银子之间,这辅国将军府因早前是郡王府,占地广阔,是以不能按照屋舍多寡来计算价格。
陈斯远便问道:“却不知要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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