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了,一个劲儿的说亏得大爷请了张高功来,昨儿个夜里睡得安安稳稳,一个梦都没做,早起又用了两碗碧梗米粥,半屉小笼包呢。”
陈斯远放下心来,少一时拾掇齐整,去前头叫了马车,领着小厮庆愈,又带了个护院便往燕平王府而去。
顺承明制,正月里名义上官府不过放假七日,实则衙门大印一直封到出了正月才会料理公事。
陈斯远想着已然到了二月,自个儿那营生也合该提上日程了。
轻车简从,一路到得燕平王府,待递过帖子,不多时便有小太监来引。
因他时常拜访,是以内中的小太监都颇为熟稔,见了面儿就笑道:“也是赶巧,昨儿个王爷还念叨陈孝廉呢,早间用膳时还要打发人给孝廉下帖子,不想孝廉自个儿就登门了。”
陈斯远笑着问道:“可是万客来出了纰漏?”
小太监却道:“这却不是咱家能知道的了,孝廉请随咱家来。”
陈斯远应下,随着小太监一路兜转,过了几重宫门,到了后头的王府花园里。京师才二月,内中绿柳不过方才冒嫩芽,小太监引着其进了一处花厅,内中却满是红绿、花团锦簇。
陈斯远略略等了须臾,换了个太监引着陈斯远转过屏风,遥遥便瞥见燕平王正握着毛笔教导着小郡主写大字。
那小郡主生得眉目如画,听见动静顿时一双眼珠滴溜溜乱转,随即娇嗔道:“父王父王,我累了!”
燕平王宠溺一笑,丢下笔墨道:“也好,你先随着奶嬷嬷歇息歇息,不过今日十个大字不可短了。”
小郡主应了一声儿,咯咯咯笑着自个儿先行跑了,惹得丫鬟、婆子‘诶唷诶唷’紧忙去追。
陈斯远上前厮见过,抬眼就见燕平王愁眉不展,随意一摆手道:“赐座。”
自有小太监抬了个绣墩,陈斯远落座后拱手道:“方才听闻王爷打算给学生派帖子,却不知出了何事?”
燕平王道:“这几日朝会,圣上方才定下几年度支之事,不料前日就有西南军报,蒲甘屡屡犯边,只怕战事将起啊。”
蒲甘……这说的是缅甸?陈斯远思量着,好似自个儿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蒲甘崛起,而后西南大打了一场。
只不过他如今不过是个举人,这等朝廷大事儿又与他有什么干系?
就听燕平王又道:“漕运屡屡截断,黄、淮也到了不治不行的时候,加之西北不稳,户部计算过,只怕今年要多出五百万两的亏空。昨日圣人召见,吩咐下比照去年,内府须得多缴最少二百万银子。”说话间盯着陈斯远,道:“枢良素有陶朱之能,却不知有何良策可帮本王啊?”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陈斯远不过是个小小的举人,又不曾参与朝政,一时间哪里去给燕平王找那二百万两银子去?
他也不急着开口,只蹙眉略略思量,便说道:“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学生上次所献之药?”
燕平王立时厌嫌道:“不过是一味药,便是独门营生又能赚几个银钱?”
陈斯远却肃容道:“王爷不知,此药有奇用,且成本低廉,若大肆发卖,多了不敢说,一年十几万银子总是有的。”顿了顿,又道:“至于余下的银钱,且容学生回去仔细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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