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便道:“上回二姐儿与我提起过,我心下想着,好歹养育过你一场,不闹闹得太僵了。这银钱,往后不若定个数目,每月打发人送去,如此也免得你妈妈与你闹将起来。”
同样的话,尤二姐说出来,自是与陈斯远不同。
尤三姐便颔首道:“二姐说过两回,我心下也有意如此,只是那营生是远哥哥的——”
陈斯远笑道:“你只管从我那出息里每月拨付一些就是了。”
尤三姐道:“那……合该拨付多少?”不待陈斯远回话,尤三姐便思量着道:“少了不够花用,多了只怕妈妈又胡乱花用,依着我……不若每月二十两?”
陈斯远道:“是不是少了些?”
一旁的尤二姐就道:“妈妈时常往宁国府去,想来再有二十两便足够用度了。”
陈斯远便笑着颔首道:“如此,便依着你们姊妹。”
当下三人正要说些体己话儿,便有丫鬟夏竹蹙眉入得内中,道:“奶奶……大爷,老安人瞧着又进巷子了。”
尤二姐生怕又闹起来,赶忙起身道:“我去应对,远兄弟先与三妹妹稍待。”
说罢起身便迎了出去,恰此时外间叩门,尤二姐疾走几步,开门便将尤老安人拦在了外头。
陈斯远也不管尤二姐如何与尤老娘分说,自个儿与尤三姐道:“这宅子略显逼仄了些,待过了秋闱,咱们在内城另寻一处宅院可好?”
尤三姐自是欢喜不已,女子最喜置办头面、家产,她先点头应下,继而又道:“远哥哥手头银钱可够数?这回才分润七百五十两,不若再攒一攒?”
陈斯远笑道:“我手头还有呢,再支用个几千两不在话下。”
尤三姐便捧心畅想起来:“这宅子的确小了些,回头儿好歹寻个二进的,免得雇请了仆役都没处安置。”
陈斯远则思量着,二进只怕也小了些,若舍得砸银钱,便是三路三进的也买得起,只是这等宅邸须得碰,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过得半晌,尤二姐笑盈盈回转,只道尤老娘欢喜着回去了,还说待过了秋闱便要置办席面好生给陈斯远补一补。
陈斯远自是笑着应下,当下与两姊妹柔情蜜意一番,说了半晌体己话,临近午时得了三千两银票,这才回转荣国府。
到得自家用过午点,陈斯远打发小丫鬟芸香四下扫听一番,便得知除去大老爷贾赦,那买了丹丸股子的众人都在房中,陈斯远便依着远近先行往宁国府寻去。
却说尤老娘得了尤二姐亲口允诺,每月二十两奉养银子,算算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两,加上三不五时来尤氏处打秋风,足够其花用了!
因生怕搅扰了陈斯远与两个女儿的好事儿,尤老娘便门也不进,乐滋滋回了宁国府。
待寻了尤氏,便将尤二姐好一番夸赞,只说三个女儿里,唯有尤氏与尤二姐孝顺,那尤三姐就是个白眼狼。
尤氏心下哭笑不得,却只能听继母自说自话,心下何尝不知尤老娘是在点自个儿?刚好前些时日得了些团茶,尤氏便打发丫鬟包了些来,好歹堵了尤老娘的口。
那尤老娘得了好处,自是心下得意,眼见贾珍迟迟不归,便要起身离去。谁知此时忽有婆子入内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