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就耷拉了脸子。
这日夜里,陈斯远一行回了荣国府,转天用过早饭,陈斯远便赶忙往前头去,随同邢夫人的车架一道儿往邢家而去。
那邢夫人思量得极好,邢二姐住得远,只怕要早走;邢三姐上月才有了身孕,怕是也不好久留。待到了下晌,只管一封迷药将邢德全与一屋子丫鬟迷了去,还不是由着她与陈斯远胡天胡地?
奈何事与愿违!
自打邢三姐出了阁,邢德全便撒了欢儿。虽说家中那点薄产都是邢三姐平素打理,只按月给邢德全银子花用,可邢德全架不住狐朋狗友撺掇,竟在外头举债花天酒地。
年前要账的上门,邢德全无可奈何,只得将用度一股脑的给了债主。邢德全手头没了银钱,只得寻了值钱的物件儿典当,这才七拼八凑的整治了一桌席面。
偏生邢二姐的丈夫是个挑剔的,眼见席面寒酸便说了几句怪话。
邢三姐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又赶上孕期,闻言顿时恼了,起身劈头盖脸历数二姐夫苛待了二姐。
那二姐夫挂不住脸,席面儿都没吃,当场拂袖而去。邢二姐是个没主意的,即便有邢夫人、邢三姐撑腰,也不敢忤逆了夫君,便低眉顺眼儿随了其丈夫而去。
这也就罢了,许是气大伤身,那邢三姐转头儿竟动了胎气!
上下人等好一番慌乱,还是陈斯远骑马顶风冒雪去寻了丁道简来,开了方子、用了银针,这才将邢三姐安稳下来。
闹成这样儿,谁还有心思吃酒席?当下邢三姐夫妇乘了马车匆匆回返,邢夫人气得破口大骂了邢德全一通,眼看申时将过,干脆起身而去。
邢德全臊眉耷眼将一行人等送出家门,又瞧着陈斯远欲言又止。
本待要张口,谁知此时邢夫人粉面含怒,挑开车帘道:“远哥儿来我车里说会子话儿——”又冷眼指了指邢德全:“——你给我仔细着,待回头儿我定给你个好儿!”
邢德全顿时将到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打躬作揖不迭,口中叫道:“我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大姐饶我一回吧!”
邢夫人冷哼一声,撂下车帘理也不理。陈斯远瞧了眼邢德全,暗忖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原本还想着年后将邢德全弄得胶乳营生里呢,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
当下踩凳上车,慢悠悠坐在邢夫人身旁。
马车辘辘而行,陈斯远这才扯了其柔荑道:“你也莫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邢夫人不禁红了眼圈儿道:“从前三姐儿未出阁时好歹能管束着,如今三姐儿嫁了人,他这是狗儿松了绳子、驴子松了嚼子,怎么败家怎么来!再这般下去,邢家就要被他给败光了!”
陈斯远便笑道:“由着他败去,左右也没几个子儿。”
邢夫人顿时瞠目以视。
陈斯远低声说道:“年后待那营生铺展开,漫说是那么点儿家业,便是十倍、百倍也赚得来。”
“果真?”邢夫人面上一喜,旋即又蹙眉道:“只是我这手头实在凑不出多少银钱来。”至于大老爷贾赦,那与她邢夫人何干?贾赦赚了银子,又岂会给邢夫人随意花用?
陈斯远探手将丰腴身形搂在怀里,凑在其耳边低声道:“此番效仿前一回海贸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