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纳凉。香菱又追上来送了个香囊,说是下晌时黛玉所赠,带在身上有驱蚊之用。
陈斯远戴了香囊,出了清堂茅舍一路先行往西,继而这才从无人居住的怡红院兜转过来,到了栊翠庵前的方厦圆亭左近。
他正四下观量呢,便听山门里遥遥传来招呼声,定睛瞧去,便瞧见袭人半遮了身形在山门后,身后正是枝繁叶茂的红梅。
陈斯远快步凑过去,二人旋即掩身红梅之后。
此时天光昏暗,弦月初升。
袭人外衬松花绿底子秋菊纹样缎面交领长背心,内着缥色方口立领袄子,下穿白纱裙。头上只一根银钗,另有素净茶花贴鬓。
“远大爷~”
袭人低低唤了声儿,便任凭柔荑被陈斯远擒了去。
陈斯远道:“可是有事寻我?”
袭人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实则她就是心思不顺!宝玉一去好些时日,今儿个本待袭人值夜,可下晌宝玉午睡时,连连嚷了几声儿‘王爷’‘琪官’,又卷了被子在床榻上翻腾。袭人初时还不解,待回过味儿来顿时恶心得不轻!
因是便推说身子不大爽利,与麝月换了差事。待伺候过宝玉用了晚点,心下愈发别扭,加之有些时日不曾寻陈斯远了,这才借着送甜瓜约陈斯远相会。
陈斯远察言观色,虽不知袭人为何如此,心下却哪里不知其心思?当即挑了袭人下颌,一手揽了腰肢,猛地往怀中一带,那袭人便惊呼一声儿贴在其怀中。
“远大爷……”
陈斯远调笑道:“小蹄子,如今胆子愈发大了,也不怕被人瞧了去。”
袭人被勾搭得心下燥热,飞了媚眼道:“自打妙玉一去,此间就少有人光顾,远大爷……”
一边厢一说着,袭人一边厢探手勾住陈斯远的腰带,内中之意不言自明。俄尔,腰带松开,陈斯远轻按袭人头顶,这丫头便乖顺地蹲踞下去。
谁知正待施为,忽而便听得有人声由远及近。
袭人唬得赶忙起身往红梅后躲避,陈斯远三两下系了腰带,抬眼往山门外观量,便见一袭朦胧身影跌跌撞撞而来。
当下蹙眉吩咐道:“你且藏好了,我过去瞧瞧。”
袭人战战兢兢自是不迭应下。待陈斯远抬脚往山门外而去,袭人又忍不住从红梅后探出头来观量,奈何隔着太远,天色又愈发暗淡,因是实在瞧不清来人是谁。
却说陈斯远缓步而行,待异样平复方才快行起来。遥遥便见那身形先在月洞门左近歇息了会子,又跌跌撞撞往这边厢行来。
待凑得近了这才瞧清楚,来人一袭米白对襟纱衫,内衬米白绣花抹胸,下着浅紫纱裙,头插石榴石金钗,鬓贴大红茶花,面上眉头紧蹙,一双凤眼朦胧,口中兀自娇喘喃喃……却正是王熙凤!
陈斯远愕然不已,全然没想到凤姐儿着了道,眼看凤姐儿要扑倒,赶忙疾行两步将其搀扶住,口中说道:“二嫂子这是怎地了?”
凤姐儿抬眼相看,顿觉心下愈发委屈!
平儿果然不曾扯谎,那药粉用下不过须臾,饶是凤姐儿心志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