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勋贵也牵扯上了?
因是考官暗自叹息,干脆不再理会陈斯远。
陈斯远心下郁闷不已,盖因众同窗都知其诗才,是以无人斗诗;他还琢磨着寻个师门来日为自个儿遮蔽风雨,谁知考官、监临二人对自个儿竟不假辞色。
须知依着规矩,这乡试主考合该为其座师啊。反倒是直隶巡抚、顺天府尹二人待其颇为赞许。
纳罕了半日,直到鹿鸣宴散去,陈斯远方才回过味儿……这座师莫非是嫌弃自个儿与荣国府有亲?
陈斯远自是哭笑不得,暗忖前承后负,自个儿承了此名,自要担负此名因果。罢了,不得乡试座师欢喜,只能盼着来日能得了会试考官欢心。
当下悻悻而归,自不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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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仁寺前,陈家新宅。
东南角的正门后,老苍头满脸无奈地瞧着三个丫鬟,左边厢是春熙,右边厢是夏竹,正当中的是晴雯。
老苍头咳嗽一声,说道:“大……老爷若是回了,我自会招呼三位姑娘,这秋日寒凉,我看三位莫不如回去候着?”
此时便有曲嬷嬷嘟嘟囔囔而来:“你个老苍头只管门外迎着就是,少管旁的闲事!”
老苍头嚅嚅不语,只得转头出了门往巷子外观量。
那曲嬷嬷行到近前,扯了扯晴雯的衣袖,二人便到得墙角。曲嬷嬷低声笑道:“二姨娘今儿个也来了!”
来了什么?说的自然是天癸。
曲嬷嬷先是跟着甄封氏,其后又跟着晴雯数月,这心下自是偏着晴雯的。
晴雯心下明知曲嬷嬷所言为何,开口却嚅嚅道:“来便来了,又与我何干?”
曲嬷嬷便怒其不争也似探手戳了晴雯一指头:“姑娘啊,大爷如今成了老爷,你这会子不争不抢,只怕是将老爷推给旁人!”
也不待晴雯变了脸色,曲嬷嬷转身便走:“好的赖的都与姑娘说了,到底如何姑娘自个儿把握。”
言罢,曲嬷嬷业已远去。
晴雯张口欲言,瞥见春熙、夏竹两个,又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儿咽了回去。
她不禁扪心自问,自个儿心下仰慕大爷?自是仰慕的……只是总好似差了一些什么。
思来想去,好似是相处时日太短之故?
晴雯不得而知,她心下自有骄傲,从不屑于用那狐媚子手段哄主子高兴。此番大爷中了桂榜,晴雯自是为其欢喜的。又因着几日不见,她便暂且将曲嬷嬷的交代丢在一旁,只到了门前翘首以盼。
过得半晌,老苍头忽而叫道:“来了来了,老爷回府了!”
晴雯尚且不曾反应过来,春熙、夏竹两个已然叽叽喳喳迎出了门去。
晴雯紧忙随在后头,出了正门,扭头便见陈斯远骑马而来。转瞬到了近前,一应人等齐齐道贺,恭贺陈斯远高中。
陈斯远笑着翻身下马,摆手便道:“赏,都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