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宝姐姐举起双臂四下观量:“可是哪儿不妥当了?”
黛玉便笑道:“我也不知,只是今儿个觉着宝姐姐好似不大一样了。”
宝钗笑道:“又浑说,我还不是跟昨日一般?”
她心下却自知,如今心中块垒尽去,自个儿的确与先前那般苦大仇深不同了。
宝姐姐闲坐半日,又有莺儿来回,说是二奶奶禁不住憋闷,这会子闹着要搬回去。宝姐姐纳罕不已,这才辞别黛玉,又往王夫人院儿去观量。
黛玉则略略闲坐,到底耐不住心思,便叫了雪雁来,道:“你去瞧瞧邢姐姐可在?若她得空,请她来我这潇湘馆手谈一局。”
雪雁应下,扭身而去。紫鹃心思多,却思量半晌也不知黛玉是何意。
不过须臾,雪雁果然引了邢岫烟前来,黛玉忙迎出门儿去,笑着道:“邢姐姐快来,我正憋闷得紧呢,咱们手谈一局可好?”
邢岫烟笑道:“林姐姐这般说了,那今儿定要讨教一番才是。”
当下丫鬟摆了棋枰,黛玉、邢岫烟两个手谈起来,又有紫鹃在一旁打了合香,一时清风徐徐、落枚阵阵,又有梨香院丝竹声隐隐飘来,说不出的雅致、惬意。
邢岫烟正沉湎其中,忽觉当面黛玉时不时观量过来,顿时心下古怪。偏她又不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儿,便只当没瞧见,依旧眉头落枚。
却不知面前黛玉越琢磨,越是觉着邢岫烟的品格与那书中的芸娘便越对得上。邢岫烟被瞧得愈发不自在,不禁捏了一枚棋子在手,抬眼道:“林姐姐为何总瞧我?”
黛玉笑道:“我见邢姐姐有几分芸娘的品格。”
邢岫烟纳罕道:“芸娘是谁?”
黛玉摇了摇头,笑着落下一子:“待姐姐赢了我便说与你听。”
奈何一局下过,二人却是棋逢对手,难分伯仲。邢岫烟不好追问,只得心下存疑,留待来日再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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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边厢。
彩霞告假几日,哪里好一直赖在家中不来当差?今日又来府中当差,得空便往赵姨娘房里寻去。
那赵姨娘做了恶事,自然也是心下惴惴。当下少不得好一番安抚,方才劝着彩霞往抱厦里当差。
本道须得过上月余光景凤姐儿才会出来,谁知今儿个凤姐儿便憋闷不住,闹腾半晌,到底得了王夫人首肯。
平儿也留在抱厦里值守,得了信儿紧忙打发婆子往凤姐儿院儿去信儿,少一时来了一众丫鬟、婆子,王夫人又打发了彩霞、彩云帮衬。
那彩霞便心下怦然乱跳,闷头帮着拾掇起了被褥。
俄尔,又有宝姐姐闻讯而来,表姊妹两个略略言说,凤姐儿就笑道:“太太素来知道我的,从来不信什么是仙佛鬼神、阴司地狱报应的。再说家中也不好一直没人打理,我便是回去休养又有什么不一样儿的?”
王夫人说不过她,便只能应允。
少一时,一众丫鬟婆子抱了被褥等物什往凤姐儿院儿而去,那彩霞凑在彩云身后一直闷声